房间中,魏民证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漠视着赵城主的自导自演,待赵城主将酒喝完,干笑着看着自己。魏民证才抬起手,轻轻一甩,一道血色巴掌,将赵城主扇到墙壁上,贴着墙壁慢慢滑了下来。
跌落在地的赵城主吐出一口鲜血,一脸恐惧地望着魏民证,嘴中吐出“炼血境强者”五个字。
扫视了赵城主一眼之后,魏民证淡淡地说,“重新回答,若如再顾左言他,避重就轻,我就一巴掌拍死你。”。
那淡淡的声音传入赵城主耳中,却让赵城主身体颤抖不止,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恐怖的声音,赶紧从地上爬起,忍着身上的伤势,躬着腰回道,“前辈说的是,是晚辈罗嗦了,事情起因是王老板想为民伸命,企图推翻体制,所以晚辈以谋反罪将王老板打伤,而后抓进大牢,准备过几天再处斩,让城中贱民知道体制不容置疑,官方即是真理。”。
“口号不错,赵城主,除了这些就没其他想说的吗。”。魏民证敲着桌子,冷冷地看着站在那里,极为恭敬的赵城主。
“前辈你武功盖世当然不用顾忌这些,但晚辈身在体制之中,身不由己,不随大流就会被排除在外,到时身死不由命啊。”。
赵城主一脸悲伤地向魏民证哭诉自己当官的难处,对此,魏民证无动于衷,淡漠的神情,淡淡地说,“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正者问心,逆者寻由。该如何就让城中的人民来说,现在去城主府,将王老板放出来,而后召集城中人民。”。
魏民证的话,让赵城主心中的侥幸全部破灭,颤抖的身体瘫倒在地,一脸死灰地望着眼前的黑衣少年,眼中充满了绝望。
不管赵城主现在作何感想,但肯定不在魏民证考虑之中。此时,魏民证起身提起赵城主,向城主府走去,只留下房门口一脸呆滞的老鸨。
城中艳阳高照,但偌大的城主府却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将占地甚广的城主府映衬得美轮美奂。此时,城主府中一名白衣儒生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焦躁不安。
望着在眼前走来走去的儒生,一粉面少年一边把玩手中的玉器,一边不屑地说道,“先生,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爹他是城中第一高手,谁是他对手,再说还带了三百铁甲卫,等将那脑白少年抓来,我定要好好虐死他,嘎嘎嘎...”。
停下脚步的白衣儒生,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粉面少年,心里哀叹一声,而后耐心向粉面少年讲解,“那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我们对其丝毫不明,本因先派人去探探底,但城主却执意要去,想看看是何方少年豪杰,能让王老板提起胆量站出来,反抗官府。但城主到现在还未回来,恐怕是出问题了。”。
“能出什么问题,这座城市中,我爹就是至尊无上的,谁敢违逆。我看啊,爹肯定是抓了那脑白少年之后,在御蝶坊喝花酒,忘了时间。”。
白衣儒生看着粉面少年一本正经地说了个见解,心中顿时吐血,对这样极品的少城主,白衣儒生不知以后该如何辅佐,心中顿时有些迷茫。
那粉面少年见白衣儒生不再说话,只是皱着眉望着城主府门口。对此,粉面少年很是不屑,也懒得再去理会白衣儒生,自顾自地翘着腿,把玩着手中的古玉。
威严美丽的城主府之中,站着一排排带甲士兵,但此时的白衣儒生看着这些精兵,却没有一丝的安全感,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缓缓攀升。
突然,城主府的大门处响起一阵喧嚣声,将白衣儒生的注意力拉了过去。疾步走到大门外的白衣儒生只见一黑衣少年提着城主,旁若无人地大步走进城主府内,而四周的士兵只是将少年围在中间,无人敢上前攻击。随着黑衣少年的步伐,那些士兵也一步一步往后退,直至退入城主府内。
白衣儒生看着不断走近的黑衣少年,看着少年手中犹如死狗般的城主,瞳孔急缩,一脸凝重,但此时,白衣儒生不得不挡在黑衣少年面前,慎重地说,“大侠,可否先将我家城主放下,大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尽力实现。”。
“呯”的一声,黑衣少年将赵城主如丢垃圾一般,丢到白衣儒生脚下,而后冷冷地说,“给你半个时辰,将全城人民集聚到这,另外将香满楼的老板放了,否则时间一到,我就将城主府杀个鸡犬不留。”。
白衣儒生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说完一句话之后,站在那里双手后背,仰望苍穹,对其他事不再去管。但话语中透着的威严,让白衣儒生心中冰冷,对黑衣少年的话不敢有丝毫质疑,他感觉到城主这次踢到了铁板。
躺在地上的赵城主咳簌了几声,挣扎着爬起身,脸上的恐惧神情已经消失不见,眼珠转了转,堆起一脸的谄笑,对黑衣少年弯着腰恭声道,“前辈放心,晚辈这就去,还请前辈进屋小歇,喝口茶水。”。
赵城主的话,黑衣少年仿若未闻,仰望苍穹的视线依旧保持那个角度。对此,赵城主只能干笑几声,告罪一声。而后对着那些士兵大吼道,“还不快搬个凉亭过来”。
等人工制作的凉亭搬上来之后,赵城主奉请黑衣少年入座,这次黑衣少年没有就拒绝,直接坐在靠南的位置,而后开始闭目养神。
看着黑衣少年的表现,赵城主心里阴冷的一笑,在心中恶狠狠道“姜是老的辣,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武学奇才又如何,还不是要死在我手中,嘎嘎……”。
暗自意淫了会,赵城主转身对那白衣儒生说,“先生去泡壶茶,而后将王老板放了,还有将城中百姓集结到这。”。
背对黑衣少年的赵城主说话的时候对白衣儒生眨了眨眼,白衣儒生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而后快步走进内屋。
稍许之后,白衣儒生端着一壶茶走到桌前,倒好两杯茶之后,退到一边向黑衣少年告罪一声,而后去做赵城主安排的事情。
不多时,白衣儒生带着一名衣衫残破,神情萎靡的中年男子,走到凉亭旁边,恭声对黑衣少年说,“王老板带来了,聚集百姓需要时间等待,大侠还有其他吩咐吗?”。
黑衣少年放下手中的茶杯,挥了挥手,示意白衣儒生退下,而后转头看向香满楼的老板,此时,香满楼的老板看见黑衣少年,激动地跪在地上,恭敬地喊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对王老板的跪谢,黑衣少年没做任何表示,依旧淡定自若地喝着茶水。跪在地上的王老板有些了解黑衣少年的心性,知道黑衣少年已经接纳了自己,遂站起身,恨恨地看了坐在桌边的赵城主,而后站到黑衣少年身后。
突然,王老板看着桌上的茶壶,瞳孔急缩,一脸惨白,惊慌的神情焦急喊道,“前辈,不要……”。
未等王老板把话说完,黑衣少年竖起一只手,示意王老板静声。而后黑衣少年淡淡地说,“安心等待,该存该亡,自有民定。”。
赵城主听完黑衣少年的话,心里的寒意急剧飙升,拿着茶杯的手抖了抖,继而装作一副坦荡的样子,笑着说,“前辈请喝茶,等城中百姓聚齐之后,再做定论,到时如若晚辈对不起城中百姓,晚辈自会以死,以谢百姓,无须前辈动手。”。
斜靠着椅背的黑衣少年无视赵城主的信誓旦旦,眼睛看着手中的茶杯,慢慢地品着茶水,耐心地等待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城主府的外面聚集了许多城中人民,这些普通的民众,一脸惶恐地看着威严的城主府大门,眼睛也不时地飘向四周维护秩序的卫兵,他们不知道城主为何将他们聚集起来,对官府他们有种从心底的恐惧,这是几千年来,官府对民众剥削,压榨,镇压造成的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城主府中,人造凉亭。
半个时辰已到,黑衣少年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淡淡地说,“时辰到,走吧。”。
赵城主赶紧跑到前面带路,边走边谄笑着说,“前辈随晚辈来,城中大部分百姓,都聚集到了城主府门前的广场,等待前辈检阅。”。
稍许之后,赵城主带着黑衣少年和王老板来到城主府门前,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普通百姓,赵城主如帝王般的姿态,威严的目光扫视一圈,让这些民众心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