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完毕,仓库的大门被推开了,站长和安保留在门口,只有金思豪一个人进来。
他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女郎趴在地上,于是上前想看清她的面部。
“啊!”金思豪差点跳了起来,接着又用手电筒照了照女郎的身体。
“哦,是她,这是怎么回事?她是杀人凶手……这太出乎意料了……嗨嗨!”金思豪摇了摇女郎的手臂,可是,因为女郎听从白郎的嘱咐,眼睛闭着,佯装昏迷不醒。
“难道已经死了?不,手并非冰凉……脉搏还在跳动……还活着……太好了……可是,她到底为什么会成为凶手呢?”
金思豪把嘴巴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我不相信你杀了人,可是,你的上衣和面罩上为何沾满血迹?……另外,你不是跳车逃走了吗?为何又被抓了回来……唔!这不是梦吧?你趴着别动,让我把门口的人打发走……记着静静趴着!我想办法……千万记着啊!”金思豪又用力摇了摇,女郎仍旧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昏过去了,真糟糕!……他们知道一个凶手已被抓住,还关在仓库里。……该怎么办呢?……一会儿案检官就会来了,必须马上想个法子!”金思豪急急忙忙走出仓库。
白郎躲在行李后,听了听动静。这时,听见金思豪在仓库外面说话。
“凶手十分年轻,好像疲惫不堪地趴在那里,我想,在案检官尚未来之前,还是不要动他为妙。站长,你先回办公室吧!我和安保在这儿盯着就行了。唔,对了,安保,你现在应该去追捕另一个凶手,这儿由我负责。赶快去吧!”
接着,一阵皮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看来安保和站长都已离开仓库,只剩下金思豪在门口思量着对策。
过了一会儿,金思豪也离开仓库远去了。
白郎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急忙从行李堆里抽出一个装满行李的包裹来。那包裹的颜色和女郎的衣服颜色差不多,白郎想利用它来蒙蔽过关。他将里面的行李全都掏出来,把女郎装进去,然后扛着走出仓库。
这时,月台上仍旧有许多安保和车站人员,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形。白郎佯装成搬运行李的行李工,大模大样地哼着小曲朝行李房走去。
当他快要走到行李房时,立刻绕到后面,行李房和它后面的公路只有一道木栅之隔。
白郎四处观察了一下,越木栅而过,来到马路上。他扛着女郎跑了一段路,然后放慢脚步,心中估计,现在已跑进林子里的小路了,安保不可能追到这里来,如果再扛着包裹四处走,反而容易暴露行踪,不如让她自己下来走为好。
于是,白郎把包裹放在地上,打开口,把女郎从里面扶了出来。女郎的两条腿已经麻木了,无法站住。
“打起精神来,你现在是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必须尽快远离此地,必须振作起来!”白郎一边扶着她朝前走,一边给她打气。
白郎打算走到公路上找一辆出租车,可是,女郎已经走不动了,白郎只得把她扶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让她坐在那里。
女郎再也支撑不住了,一下子便栽倒在草地上,眼睛也无力睁开,皎洁的月光从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她那清秀可爱的面庞上。白郎一边看着那张迷人的脸,一边在不断地揣测:
“她是什么来历呢?毋庸置疑,她是杀害蓝眼女郎和那两个男乘客的帮凶。可是,她却极力否认杀了人,并说只在案检官面前才吐露真相……那么,她是被人胁持到凶杀现场的了?……在列车的走廊里,曾听她说过,不要杀掉那个女的。
“如果她也是被害者,为何身上沾满血迹?这太奇怪了。……在咖啡馆里的天使一般的少女会是杀人凶手?这些简直是个谜!
“可是,我为何又要救她呢?仔细一想,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可理解,也许是直觉告诉我她不是杀人凶手。不管怎么样,送佛送到天,救人救到底,还是先找一辆出租车吧!”
白郎让那个少女呆在那里休息,而他则匆忙走出林子,朝公路跑去。
夜已经很深了,公路上半天不见一辆出租车的影子,白郎只得返回林子。当他回到刚才的那棵树下时,发现那个少女踪迹全无。
“跑了……这个神秘的女人。”白郎被弄得哭笑不得。
他略一沉吟,一条计策上心来。于是,他立刻返回停在铁路上的列车,从窗子上爬了进去,躺在椅子上,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闭上双眼,倾听车外的动静。
“哦,金思豪回来了。”
皮鞋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来。一会儿,包间的门被推开了。“马先生,睡得怎么样?”
“唔,睡了一觉,感觉很不错!金思豪先生,案子进行得怎么样了?”
“跑了。”
“什么?什么人跑了?”
“杀人凶手呀!”
“凶手已被缉捕归案,太好了!两个人吗?”白郎佯装糊涂。
“不,只逮着一个女的。”
“什么?一个女的?\"
“是的,是一个女嫌疑犯。我暂时把她关在车站的仓库里边,谁成想,被她同伙摸进去救走了。
“哦,功夫不错呀!”白郎暗里窃笑。
“那个凶手在公路上,劫了一辆医护车,然后溜走了。”
“什么?医护车?”
“是从镇里叫来的验尸医务车。正当车子行驶时,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一个蒙面人,拦住了汽车,把医生从车里拽出来,手脚全都捆住,还用破布把嘴给堵住,然后扔在路边,而他则带着那个女的逃之夭夭了。”
碧眼少女的伙伴救走了她,那么,他一定是尤季,因为她曾在那个仓库里这么问过。白郎一边听金思豪说,一边推测着那个男人的身份。
“那不是太糟了,那女的是什么来历?”
“目前,尚未调查出来。”
白郎明知他认识那个碧眼女郎,但不识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也不追问,主动转换话题说道:“那么,遇害的蓝眼女郎又是什么来头?已经知道了吗?”
“这已知道了,那个女人来头不小呀!”
“她是什么人?”
“国际盗窃集团的头子!”
“啊!……”白郎闻听不禁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