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踪了她好长时间,直到这里。她是Y国贵族托巴科夫的千金,上流社会和社交界没有人不认识她的,她是圈子中的风云人物,可是不知为何,居然和一批歹徒沆瀣一气,成为一个贼头。
“东洲,甚至是国外各大城市的豪华饭店、酒店、别墅所发生的盗窃案,都是由她指挥的。我接到命令,靠近她。为了使她相信我,好来个人赃俱获,所以有意和她交往亲密。
“她不愧为贼头,居然能看出我的来历,于是不采取行动,佯装无知的样子。而我呢?也就继续跟着她,打探她的计划。最近,她收到了她手下寄来的秘密文件,于是,她乘坐这趟快车赶往浙杭。
“平时,她都把那些机密文件装在一个黄皮袋子里,随身携带,当然,这次也不例外,她带着黄皮袋子上了火车。由于我一直跟踪她,为此也就上了这次列车,不过是坐在另一个车厢内。
“不料,她居然被人杀死了。从她的身上,我搜到那个黄皮袋子。现在,它在我这里。袋子中装着许多文件,也包括从浙杭寄来的那份密件。
“在那文件上有着她们窃取浙杭富绅傅嵘豪宅的计划,豪宅的平面图画得十分精致,其中还有她亲笔签的4月28日。也就是说,她计划在4月28日采取行动,而4月28日就是两天之后,礼拜三。”金思豪仿佛有什么深意,把盗窃案的事和盘托出。
白郎一边听,一边琢磨:“哦!真是难以想象,她居然是势力遍及国外的国际盗窃集团头子。难怪呢?她一看到我,就果断地说我就是白郎,判断力实在是惊人。
“她一定想到我这个怪盗是最可以信赖的,所以在临死前,嘱托我把密件交给她父亲。如果不接受她的嘱托,就是在我这个怪盗脸上抹黑,这岂不是件十分丢人的事?我必须想法子从金思豪身上取回黄皮袋子,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金思豪见白郎默不作声,看了看表说道:“离天明尚早,还是先睡一觉。唉!太困了。”他躺下,不大功夫,便沉沉睡去。
过了一会儿,白郎见他睡得不省人事,便从口袋里掏出了麻醉剂,往金思豪的鼻子上喷了喷,立刻,金思豪鼾声迭起。
白郎立即从他身上取下那个黄皮袋子,翻了翻,然后走出那个包间。
又过了一会儿,从车站开出前往南方的货车经过白郎所在列车的轨道。由于这里是慢行区,所以车速十分缓慢,白郎灵巧地纵身一跃,从客车上跳上了那辆货车。
当货车提速急驰时,白郎早已靠在苹果箱子上,十分舒服地进入了梦乡。
货车轰隆隆地渐渐驶向南方,一串串浓黑的烟有节奏地自烟筒里喷出。
白郎一觉醒来,感觉肚子咕咕地叫,于是从苹果箱里掏了一个大红苹果,然后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在旭日普照下,货车继续向前飞驰。白郎吃完了那个苹果,然后把那个黄皮袋子拿了出来,翻起来。袋子里全是些不可泄漏的东西:有女贼头苔丝的记事簿,集团的名单,各地手下寄来的重要文件等等。
“来自浙杭的那份文件呢?……唔,找到了,在这里。”白郎打开那封信,只见:
头:
傅嵘的豪宅,坐落在浙杭和宁奚中间的一条大路边上,宅子周围是高大的石墙,里面是宽阔的大院。
每月的最后一个礼拜三,傅嵘都会带一男仆和一女仆,乘马车赴浙杭购物。所以这一天的下午3时至5时,豪宅里一个人都没有。
顺着石墙,在柏溪边有个小便门,那是一个十分陈旧的木制小门。门的钥匙随信寄上。
富绅和夫人一直关系紧张,由于夫人憎恨她的丈夫,所以冒着生命危险,把一份密件藏在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不久便撇手西归。傅嵘为了找到那份密件,绞尽脑汁,几乎发狂,最终仍没找到。
夫人究竟把密件藏在哪儿?没有丝毫提示。可是,夫人在世时,曾给她的一个闺中密友写了一封信,信里说:“我把珍贵的宝物藏在堆放杂物的仓库屋顶上,一把坏了的小提琴里。”
十分不幸,她的闺中密友接到信的当天便死去了。所以,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这封信都没被人注意,埋没在一堆旧信当中。
两年后的一天,我偶然得到了这封信。
信中所说的东西在豪宅的屋顶之上。
要采取这一行动至少要两个人。另外,住在豪宅不远的清洁工,有一把另一扇铁门的钥匙,每当傅嵘外出时,她都会进去打扫卫生,所以,行动时必须避开她。
请记住,傅嵘离家的日子是每月最后一个礼拜三。如果决定了何时动手,请马上通知我。(在信的这个位置,有一个用蓝笔签上的一个日期——4月28日)
我一接到通知,便在那个大酒店等你。
虽然,目前宝物无法知晓,但可以肯定,价值一定不菲。为了尽快弄清是何宝物,我正在尽力查明。
总之,不管怎么样,没有你的支持,此计划便无法实施。我断言: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最后都是值得的。
G寄
“这是一个难解的难题,好像十分有趣。”白郎一边想,一边又从箱子里掏出一个大苹果,可是没有吃,拿在手中,又把信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
货车冒着一阵阵浓黑烟向前飞驰,铁路两侧是一片辽阔的草地,一群群白色的绵羊好似在碧绿的波涛中起伏。车内空气不流畅,像凝住似的,白郎的头上冒出了一丝汗。
黄昏时分,货车驶进一个车站,白郎从货车上跳了下来,爬上一辆开往浙杭的快车。
次日,4月28日,也就是礼拜三的一大早,列车抵达淅杭。
“28日,蓝眼女郎计划潜入傅嵘的豪宅,可是,她却死了,被那个神秘碧眼女郎的同伙害死了。那么,寄信给她的手下在哪里呢?也许他尚不知道头已经遇害,还等在那个大酒店呢。对了,何不乘此良机,把那把小提琴取出来,岂不是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