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沈嬷嬷如被黄蜂螯般缩回了手,脸色苍白道:“五小姐,您这是疯了么?夫人要的是打胎药。您让老奴换成保胎药,这不是要送老奴的命么?”
桃栖梧神情淡漠的看了眼沈嬷嬷,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放在沈嬷嬷眼前一晃。
沈嬷嬷定睛一看,登时眼突了起来,傻傻地看着桃栖梧。
桃栖梧收好了那张纸后,似讥似嘲道:“沈嬷嬷,这下你可愿意了?”
沈嬷嬷呆立在那里,泫然欲泣,神不守舍。
桃栖梧也不催她,而是漫步走到了桃花丛中,自顾自的欣赏起桃花的妖娆了。
她狠狠的掐了朵桃花,语气平淡中又带着丝丝的狠意:“这桃花虽然美艳,可是毕竟也是开败之时。便是守候之人再尽心尽力也挽不回它凋零的结局。”
花辩纷飞,在她的小手中辗转面泥,只余落红点点残香于掌,终于失去了往日的娇美。
沈嬷嬷怔怔地看着桃栖梧。她是如此的娇小,瘦得让人可以忽略,可是站在桃花树下,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气势。
眼下虽然艳阳高照,可是沈嬷嬷的身上却泛着丝丝的凉意。
良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道:“五小姐,大小姐是你的亲姐姐,为何?”
“亲姐姐?”桃栖梧阴冷一笑,满目都是怨毒之色,声音如刀尖般的尖锐:“亲姐姐又有什么用?她关心过我么?她把我当亲妹妹过没有?她之所以对我好。只是因为有我在她的身边,才能更凸显她的美丽,温柔,慈善,娴淑,不然你以为她能这么对我好么?可是你可看到她对我用过真心?”
眼。晦暗不明的闪着,回到了前世的每一幕,前世,她也是脚断了,不过不是从小断的,而是被这个姐姐不小心弄断的!
哈哈,不小心?只有那些被桃寒蕊蒙蔽的人才这么认为!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因为桃寒蕊嫉妒她,所以设计把她的脚弄断了!
前世,濯凌云娶了桃之枖,却不料桃之枖性情刚烈不已,宁愿毁容触柱而死也不肯把脸皮留给桃寒蕊。
桃寒蕊失去了这么好的脸皮一直郁郁寡欢,后来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就让濯凌云把桃萋萋弄到了四皇子府里当妾。
桃萋萋可没有桃之枖的刚烈,生生的被剥去了脸皮。从此成了四皇子府里最丑陋的姨娘,不过即使是这样,桃寒蕊也没有放过桃萋萋,在剥了桃萋萋的脸皮当日,桃寒蕊就把桃萋萋毒哑了,并挑了桃萋萋的手筋,让桃萋萋永远不能泄漏这个秘密。
可是偷来的脸就是偷来的脸,换上脸皮后的桃寒蕊并没有恢复到原来的花容月貌,一来是因为别人的脸皮总是与自己的有一些不兼容,二来桃萋萋被剥脸时恐惧心重,吓得皮肤都僵硬了,所以桃寒蕊的脸总是看人看着十分不舒服,很僵的感觉。
四皇子之前还顾及着连老的支持,所以对桃寒蕊一直很好,可是就在四皇子羽翼渐丰时,对桃寒蕊就不那么体贴了。
再加上渐渐的她长大成人,出落的更别美貌,更因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成为京城新一代的才女。
就连太子濯凌逸也对她有了些许的好感,时不时的制造机会与她邂逅,希望得到她的青睐。
她那个老奸巨滑的外公连老见到这种情景,又举棋不定起来,想让她嫁给濯凌逸,从而获取最大的利益。
濯凌云一见不好,就想办法挑逗她,居然想来个娥皇女英,坐享?人之福。
呵呵,真是好笑,她是什么人?能看上濯凌云这样的窝囊废?也只有桃寒蕊这个眼睛不好使的心盲之人会爱上濯凌云这种没有担当又冷酷无情的男人。
她的心全在濯其华的身上,只要她知道濯其华是用风流的外表也掩饰他霸气天成的本性。
而事实上也最后证明了这一点。
但桃寒蕊却捧了个臭鸡蛋当成宝,以为别人也要抢她的臭鸡蛋。
女人天性敏感,尤其是毁过容的桃寒蕊比旁人在对男人这一方面更多了几分敏感度,她很快就发现了濯凌云的异样,于是不动声色的探知濯凌云心里的女人是谁。
等桃寒蕊知道濯凌云竟然喜欢上她时,桃寒蕊不是想着怎么收回濯凌云的心,竟然对她……
桃栖梧眼底一片阴戾之色,暗沉得仿佛死水深潭,深不见底,又充满了不可触及的杀机,就如一只随时准备猎杀的怪兽深藏水底,随时准备吞噬任何靠近之物。
沈嬷嬷吓得头皮发麻,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数步。
终于,在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桃栖梧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寡淡得几乎于无的笑。
“沈嬷嬷……”她的声音明明很轻,轻得几乎飘渺,可是在沈嬷嬷的耳里却仿佛从地狱里冲出的恶鬼。
“五……五小姐……”沈嬷嬷艰难的吞了口口水,胆战心惊的看着桃栖梧。
“你知道我娘为什么最近总是头疼么?”
桃栖梧突然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让沈嬷嬷一头雾水摸不着北。
沈嬷嬷想了想涩然道:“自从二小姐回了侯府,夫人的心情就不怎么好,这头疼病就犯了。”
“二姐姐……”桃栖梧的眼微眯了眯,神情莫测的勾了勾唇。她倒没想到前世那个废物渣子今世却这么厉害,厉害到将她娘与桃寒蕊都算计了进去。
沈嬷嬷的心就咯噔一下,现在跟五小姐说话,她要打叠起十足的精神,否则就要崩溃。
“错了!”桃栖梧眼幽幽地看向了远处,淡淡道:“沈嬷嬷,我绣的抹额我娘可喜欢?是不是天天带着?”
“轰!”沈嬷嬷只觉脑袋一慒,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待琢磨过桃栖梧话里的意思后,脸上现出惊恐莫名的神情。
“五…五小姐……为什么?那是您的亲生娘亲……”
“亲生娘亲……”桃栖梧喃喃自语,目光现出了一丝的迷离,只稍纵即逝,变得清冷,心里涌起阵阵的讥嘲。
当事情发生后,她的娘竟然对桃寒蕊没有一点的责怪之意,那言里言外反而似乎是怪她自己不小心而影响了桃寒蕊的声誉。因为她可是在桃寒蕊办的宴会上摔伤的,这不是当着众贵人的面打了桃寒蕊的脸么?
而就在她被大夫确认成了瘸子后,她的娘亲更是对她就少了之前的亲近,甚至听了桃寒蕊的话,趁她腿瘸未被传出去时,找了个人家随便的把她嫁了。
这户人家还是四皇子党,不过是个四品官员家的嫡次子!
桃寒蕊心里有多恨她啊!竟然给她找了这么个人家!而她娘就是帮凶,把她送入地狱的帮凶!
对于这两个毁了她幸福的人,她重生后能一直笑脸相迎的讨好,已然是她的极限了。
只可惜她便是重生了,她亦回不去了!
她……依然是个瘸子!
眼,凄然地看着自己的脚,呵呵,她痛苦的低笑,她真是欠了连氏与桃寒蕊的,两世为人,她的脚却还是在这两人手里瘸了!
她如何不恨啊!
让连氏每天承受头痛之苦,已然是她最大的仁慈了!而桃寒蕊,这个前世害她之人,她今世是绝不会饶过的!
脸,又变得漠然不已,从袖中取出了一张银票递向了沈嬷嬷道:“该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别问,你所要做的就是服从我所有的命令。”
沈嬷嬷接过了银票,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两千两的巨额银票,当下心动不已。
对于沈嬷嬷的表现,桃栖梧并没有什么意外,人性贪婪这本是很正常的,何况沈嬷嬷虽然是娘的亲信奶娘,但娘这个并不大方,平时赏赐下来的也并不多,就沈嬷嬷侍候了她娘这么半辈子估计手头也不过存上了几百两银子。
沈嬷嬷没有子嗣,又死了相公,算是孤身一人,这种人已然没有什么可重视的东西了,唯一能打动她的也只有钱了。
桃栖梧道:“不过五六个月的时间,等六个月后,大姐显怀了,你便拿了这钱自己出府,我手里的东西自然也会还给你。”
沈嬷嬷想了想,心一狠道:“好,五小姐,老奴听您的,不过别说六个月了,便是四个月后大小姐就要显怀了,这也瞒不住啊!”
“这倒不用你操心,这方子里有补药的,会让她越长越胖,人一胖,便是腹部有些肉也是正常的。”
“可是月信怎么办?不来月信就是傻子也知道怀了孕啊!”
“会来的……”桃栖梧眼微闪了闪,淡淡道。
沈嬷嬷的心狠狠的一抽,手有些发抖,这方子究竟是什么方子啊?肯定不是什么纯粹的保胎方,又能让人来月信,又能让人变得好吃发胖,这方子是要了大小姐的命啊!
“怎么了?你怕了?”桃栖梧斜睨了她一眼,讥道:“沈嬷嬷,我记得小时候你可是最疼大姐姐的,把大姐姐是真心当成自己的亲人那般的疼,我想,如果大姐姐对你也能真心一些,你便是为她去死也会愿意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大姐姐对你可没有一点的情义,说难听点就是根本不把你当人看待,其实便是我娘,她也没有一点的孝顺之心的,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娘头疼成这样,她却还想着自己的事。这样的人你觉得还有必要为她心疼么?”
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沈嬷嬷的心顿时坚硬了,点头道:“五小姐说得对,老奴这就按着您说的做!”
桃栖梧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道:“这春天都过了,怎么倒有些乏了,沈嬷嬷,你且忙去,我去载载。”
沈嬷嬷见桃栖梧转眼间就变得天真烂漫不已,凉意,却从头到脚。
就在桃栖梧越走越过时,她终是不放心道:“五小姐,老奴的……”
桃栖梧的脚停也没停,声音从远处传来:“沈嬷嬷,除了相信我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沈嬷嬷顿时没有了声音,苦涩的抿了抿唇,拿着那张保胎药走了。
而那张打胎药,却不小心的掉在了地上。
待她走后,桃萋萋从假山中走了出来,脸色苍白的看着桃栖梧走过的路。
慢慢走到了打胎药之处,她捡了起来,看了会放在了怀里。
雨,突然下了起来,桃之枖坐在了窗台前,伸手感觉着一丝丝的小雨,百无聊赖。
“小姐……”绿翘欲语又止。
桃之枖回过神来,有些疲惫道:“怎么了?”
“世子爷捎信来请您去烟雨楼观雨。”
“不去!”桃之枖想也不想的拒绝,他让她去她就去,那她岂不是没有面子?
绿翘叹了口气,出了门对着冷云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冷云倒并不在意,反正他只是传话来的,至于桃之枖去不去可不关他的事。他现在全心全意都在音儿的身上呢。
当下点了点头道:“绿翘……”
“怎么?”
“嗯……”冷云迟疑地看了眼绿翘,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总不能说他与音儿有了肌肤之亲,可是音儿却不肯理他吧?这岂不是坏了音儿的名声?!
可是好端端的他就对音儿上了心,他又怕绿翘会认为他不真诚,爱情不是应该是细水长流,慢慢的培养的么?哪有一见面就喜欢上的?
所以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表达,他挠了挠头,愁眉苦脸。
绿翘白了他一眼道:“别挠了,再挠头皮都掉下来了。”
“唉,要是头皮掉下来能想出办法倒好了!”冷云苦叹一声。
绿翘又来了神,挤眉弄眼道:“你是不是想问音儿的事?”
“你怎么知道?”
“哈哈,被我猜中了!”绿翘凑向了冷云道:“冷云,你快如实交待,你与音儿何时勾搭在一起的?”
一阵风吹来,绿翘的头发缠上了冷云胸口的盘扣,冷云连忙帮她解头发,一面解一面还没好气道:“什么勾搭?说得这么难听?是我喜欢……”
冷云正要说喜欢音儿时,眼无意识的瞥了眼院门,突然,他呆在那里,眼愣愣地看向了门口。
顺着冷云的目光,绿翘亦看了过去,待看到音儿时,大喜叫道:“音儿……”
音儿掉头就走,绿翘心头一急就要追去,哪知道头发还缠在盘扣上,一拉之下把她的头皮都拉得生生的疼。
她身体不由自主的倾倒,倒向了冷云的怀里,冷云连忙扶住了她,心却已随着音儿飞了,恨不得立刻拔腿追向音儿,可是偏偏绿翘的头发还缠在他盘扣上,真是越急越乱。
而这时冷风亦赶了过来,站在门口的他,从他的角度看到的是冷云抱着绿翘,而绿翘却乖巧的伏在了冷云的怀里。
冷风的心酸了酸,虽然明知道他们两人有情,可是亲眼见到却还是不一样的。
他定了定神走向了两人,这时绿翘已经把头发解开了,抬头看到冷风时,脸上露出喜色:“冷风,你怎么来了?”
冷风牵强的扯出了一抹笑,淡淡道:“主子见冷云一直没有回去,让我来看看。”
冷云沮丧道:“二小姐不愿意去。”
冷风点了点头道:“那我走了。”
“等等!”绿翘想也不想的叫住了冷风,心中并没有目的,只是为了让他多留一会。
冷风身体一僵,还是问出来道:“有事么?”
看着冷风这么冷淡的态度,绿翘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了,她抬了抬头努力将泪逼回眼中,亦淡漠道:“没什么,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再劝劝小姐。”
冷风看了眼绿翘,心中一痛,没有说一句话就转身而去。
冷云见他走了,只对绿翘打了个招呼也急匆匆的去追音儿了。
一下子两人都走了,绿翘呆在那里,半晌一阵苦笑,转身走入了内室。
刚到内室中,就看桃之枖换上了出门的便装,不禁愣道:“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啊?”
“呆在家里也没事可做,想出去转转。”
“噢,那奴婢去拿雨具。”
“嗯。”
桃之枖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马车在斜风细雨中慢慢地移动着,方向却是往烟雨楼的方向。
“小姐,是去烟雨楼么?”
“不去,去烟雨楼边上的得意居,好久不吃那里的点心了。”
绿翘的唇扯了扯,这小姐分明是死鸭子嘴硬,从来没听她说爱吃得意居的点心过,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不一会就到了得意居,绿翘看了眼对面烟雨楼上正坐在烟雨亭独自喝茶的濯其华,大声道:“小姐,小心些啊,这里有一摊水!别溅着裙子了。”
有这么明目张胆的通风报信的么?这丫头倒是学会了吃里爬外了。
桃之枖正要啐她时,一阵风过,她已然被濯其华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放开我!”
她绷着脸低斥道。斤杂史弟。
“还在生气?”邪魅的声音,纯白的长袍,泛着淡淡的香气。
桃之枖的眼嗖得变冷,将濯其华一把推开。
“桃之枖,你又怎么了?”濯其华懊恼不已地瞪着桃之枖,却还是拿着冷风递过来的油伞撑在了桃之枖的头顶。
雨中的濯其华,白衣胜雪,逍遥如仙,君子如玉,仿佛一卷极美的水墨画卷,可是面对这样的美色,桃之枖却全然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她眼寒冰霜的看着他,仿佛要穿透他的心灵。
他却好象毫无知觉,一味的追问:“桃之枖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了?爷又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
她淡淡的说了句,对着绿翘道:“绿翘,回府,我累了。”
说完,就要登上马车。
濯其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赌气道:“桃之枖你什么意思?既然不想给爷希望你就别来了,来都来了却给爷来这么一招,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耍爷玩儿么?”
“濯其华,你要知道我不是那种可以忍气吞声,看着自己的男人纳妾有通房的人。”
“桃之枖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爷么?爷什么时候纳妾有通房了?你倒是把话说得清楚一些,别语焉不详的吊着爷的胃口,让爷不舒服!”
“不懂?”
桃之枖妖娆一笑,百媚丛生,只是眼中的冷意却可以让炙热的艳阳变得阴冷。
她白嫩的小手伸了出来,猛得拽住了濯其华的胸襟,将他拉得很近,很近……
近到两人的呼吸几乎纠缠在一起。
濯其华呼吸一粗,声音低哑道:“桃之枖,这可是大厅广众之下,你要非礼爷回屋去,要不车里也行!”
桃之枖的脸顿时黑了,这货以为她开玩笑么?
她冷道:“濯其华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呃……”濯其华微一愣神后道:“你说的是明面上的,还是暗中的?”
桃之枖咬牙切?,要不是好多人看着,她差点直接用拳头对着他说话了。
她长吸了口气,平静了下起伏的心情,才道:“濯其华,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濯其华眼中闪过一道笑意,却露出了懊恼之色,急道:“桃之枖,你听爷解释!”
“解释?解释你跟别的女人是逢场做戏是么?”
“桃之枖,你说爷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吃醋?”
“吃你个头!”桃之枖一把推开了他,就要往车上走去。
这时一个女子脆声声的声音透过斜风细雨传了过来,带着淡淡的怯,柔柔的软,又有吴侬软语的嗲意。
“世子……”
众人??地看了过去,一个俏生生的美人撑着花伞袅袅而来,在雨中,就是一首诗。
这是一首令所有男人都掀起强烈保护欲望的诗。
“真是佳人啊,世子爷您有福了!”桃之枖淡淡地说了句,转身而去。美人有毒:
濯其华的脸色顿时大变,根本不看那个不请自来娇弱如莆草的女子,而是牢牢的抓住了桃之枖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桃之枖。
“桃之枖,爷的心里只有你!”
“可是你的身体却可以是许多女人的!”桃之枖毫不留情的甩开了濯其华的手,跃上了马车。
“桃之枖!”濯其华急得一把拽住了马车,甚至连雨淋在身上也顾不得了。
“世子,小心淋着!”女子将自己的伞撑在了濯其华的头上,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只有桃之枖看到女子用得意的眼神扫向了她,似乎是向她示威。
看到这女子这样,本来要走的桃之枖却不走了,而是目光寡淡地与那女子对视。
沉默中,只有雨声在呖呖的响着,单调而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