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顿时一片混乱,桌椅板凳都被挪开,碗盘被挪开,甚至连花瓶都被倒了出来,可那镯子却依旧毫无踪影。
娜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眼神中满是怀疑与愤怒,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就在这时,阿木尔突然出现在门口。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翻箱倒柜,成何体统?”
丫鬟急忙上前禀报:“王爷,是大夫人的手镯不见了,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在帮忙找呢!”
阿木尔听罢,脸上释然:“什么大不了的事,也至于闹成这种局面,镯子多的事,大夫人,你又何必小题大做呢?”
娜仁一脸无辜的走到阿木尔面前,“王爷,只因这镯子非比寻常,这镯子可是您亲赐的镯子,臣妾一向爱若珍宝,若是别的镯子也就罢了!”
阿木尔听罢笑了,“大夫人,难为你有心,明日再送你一对比那对更好的镯子!好了好了,大家都歇歇,别再找了。”
娜仁向卓玛使了个眼色,卓玛道:“王爷,妾身是想,大夫人的镯子突然不见了,总得找到藏这镯子的真凶,不然的话,岂不是让三夫人和儿媳担心住在府里的安全问题,也显得我府里没有规矩。”
阿木尔听罢虽觉有道理,还是说道:“这些都是你们平日里教导无方,才出现这个事情,今日先算了,事后我会派人查证此事。你们也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吧!”
娜仁和卓玛也只好作罢,但娜仁心中可咽不下这口气。
宴会结束后,娜仁将卓玛唤到跟前:“看到了吧,虽然你我每日侍奉王爷,在王爷眼里,我们两个人未必能抵得上牧云。”
卓玛如今虽然在娜仁面前不得不低头,但性格已经乖顺了许多,见娜仁这么说,也只好点头称是。
“怎么?你就没有一丁点儿想法?”
娜仁继续煽风点火,力争让卓玛和自己站队。
卓玛只好附和:“大夫人,谁说不是呢?可是如今王爷已经发话了,不准再将事情扩大,还赏了新首饰给您,我们还能怎么办?”
娜仁拿出那只阿木尔以前赏赐给自己的镯子,嘿嘿冷笑不住,“这只镯子不能失去它的用处,只要牧云在这里一天,我这心里就一天不得安宁。”
卓玛结结巴巴的看向娜仁那张因为生气而令人感到害怕的脸问道:“依夫人的意思,该怎么办呢?”
“那就看你的了!”说罢,娜仁附在卓玛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卓玛听罢连连点头,随后携那只镯子领命而去。
几日后,阿木尔在牧云房中歇息,晨起时,不意将手碰到了床侧的一个硬物上。
阿木尔撩起床单,却看到一只镯子赫然出现。
“这镯子好生眼熟!牧云,这可是你的镯子?”
牧云走过来,拿起镯子细细查看,“这镯子虽然和我的很像,不过,王爷您瞧,我的镯子在呢?”
牧云抬起手腕,手腕上的碧玉镯子亮晶晶的闪耀着光芒。
“那这只镯子是谁的呢?”
牧云看了又看,面色逐渐严肃。
牧云和阿木尔四目相对,同时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个人。
“难道是大夫人的?”
“没错,正是我之前送给娜仁的那只镯子,只是这镯子怎么会在......”
阿木尔疑虑重重,牧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娜仁此时也已接到心腹来报,说镯子在三夫人房中被阿木尔王爷找到。
娜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哼,看你如何解释!”
娜仁立刻就要带着卓玛等人前往牧云住处兴师问罪。
却被卓玛急忙拦住,“大夫人万万不可?”
娜仁脸色一凛,“有何不可?”
卓玛娓娓道来,“您想啊!王爷早晨刚刚发现那只镯子,您这就带人去兴师问罪,王爷何等聪明,岂能不知道您这是故意栽赃?”
娜仁终于冷静了下来,“这倒也是,依你看该如何做?”
卓玛道,“依我看,我们且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牧云发现自己多了只镯子,必定沉不住气,先来问是谁的,到时候我们再发难不迟!”
娜仁笑道:“小蹄子,还是你聪明。”
卓玛急忙回应娜仁的夸奖:“多谢夫人夸奖!”
果然,不一会儿,娜仁便接到了阿木尔的通知,要她去三夫人院内。
娜仁急忙带着卓玛来到牧云所住的院子。
阿木尔和牧云正端坐在牧云房内喝茶,看到娜仁和卓玛一起过来,丫鬟看茶过来。
娜仁刚坐下,便有丫鬟将她丢失的镯子,用茶盘端了过来。
“大夫人,看看,这是不是你丢失的那只镯子?”
娜仁抬眼看去,可不是自己那只镯子。
因镯子是卓玛亲自放到牧云房间的,于是卓玛急忙应道:“没错,没错,正是大夫人丢失的那只镯子呢!”
“三妹妹,你还有何话说?”
娜仁紧随卓玛的话音,向牧云质问。
牧云原本以为娜仁会因为镯子找到会表示感谢,没想到却被娜仁大声质疑,不由的吓了一跳。
“姐姐,您这是何意?这镯子确实是在我的房间找到的,我也根本不知道这镯子怎么会在我房里,您这么质疑我,是怀疑我拿了姐姐的镯子?如果真的是我拿的,那我又何必自讨没趣,把镯子交还给您呢?”
阿木尔也被娜仁的态度惊住了。
娜仁却不管牧云的辩解,转头看向阿木尔。
“王爷,您要替我做主,那日找了许久,这镯子都没有找到,如今在三夫人房间找到了,很明显,是三夫人将这镯子想要据为己有,这次定要让三夫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阿木尔对着娜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牧云和哈布吉,吉瑞这次看看我就准备走了,她们也没打算在西乌常住,你不用产生疑虑,不用担心他们会和哈布德分一杯羹,你管好自己的东西,不要再让我跟着你烦心了!”
娜仁听罢,本想继续争辩,却被卓玛轻轻拉了拉衣角,
娜仁却得理不饶人:\"王爷,您误会了我,我并没有冤枉三夫人,这镯子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出现,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么?王爷今日若是不对三夫人做出责罚,我今后还怎么管理王爷的家眷?”
牧云听到娜仁这么说,怕阿木尔为难,急忙说道:“大夫人,请允许我解释......”
娜仁神色一凛说道:“我和王爷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不要觉得我宽容,你就越发放肆了!”
阿木尔听娜仁越发针对牧云,拂袖道:“一只镯子而已,不要伤了彼此的和气,更何况我已经重新赏赐了镯子给你,好了,别说了,就让牧云开开心心在西乌住上一段时间,不能每次都让牧云伤心而去!”
娜仁更加得寸进尺:“伤心而去?王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分明是牧云品行不端,怎么说的好像我把牧云怎么了似的,这次我对牧云客客气气的,我可没把她怎么样!”
阿木尔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够了!你如此咄咄逼人,成何体统?”
娜仁见阿木尔动怒,心中一慌,但仍嘴硬道:“王爷,我只是为了府里的规矩着想。”
阿木尔冷哼一声:“规矩不是你用来针对他人的借口。此事到此为止,若你再无理取闹,休怪我不客气。”
娜仁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却也不敢再言语。
卓玛见状,急忙打圆场:“王爷息怒,大夫人也是心急了些,并无恶意。三夫人,大夫人也是一时糊涂,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往心里去了。”
牧云微笑着点点头:“姐姐也是关心镯子,这镯子又是王爷所赐,我自然不会怪罪。”
阿木尔脸色稍缓,对牧云说道:“牧云,你别往心里去,好好在这里住几日。”
牧云福身道:“多谢王爷关怀。”
娜仁心中恨意更甚,暗暗发誓,定要找机会再整治牧云。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但府中的暗流却愈发汹涌。
娜仁带着卓玛走后,牧云不由暗自垂泪,阿木尔急忙安慰道:“夫人,不必如此!”
牧云道:“我知道王爷是为了息事宁人,这次若不是哈布吉念及父子之情,一定要带吉瑞来看你,我定不会踏入西乌半步。是我打破了这府内的平衡,才会产生这么多事端。”
阿木尔急忙安慰:“怎么会?夫人想多了,若是你们肯留下来,我自然也会很开心,如今西乌财力雄厚,哈布吉留下来帮我治理,我求之不得,至于娜仁,与你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牧云摇了摇头,“王爷,哈布吉现在娶了吉瑞,已经定居在乌达部落了,我在苏德部落也生活的很好,这里我从来没有想着留下。过几日,我就打算带哈布吉夫妻俩离开了。”
阿木尔道,“也罢,这次我也和你们同去苏德部落。乐得摆脱这里的是是非非。”
牧云听罢,心里更加难过,“若不是我们此次贸然回来,恐怕王爷也没有这么多是是非非了。”
阿木尔听罢牧云这么说,不禁有些心疼,以手抚住牧云的头发道:“怎么会,你们能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了!和你们一同回苏德部落,我就更加开心了!”
娜仁心中那股恨意如同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她暗暗发誓,定要找机会再整治牧云。
牧云要带哈布吉离开,阿木尔举行了盛大的宴会为其送行。
宴会上,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然而娜仁的目光却始终在牧云身上徘徊,眼神中满是算计。
牧云虽看到娜仁的眼神如炬,因为马上要离开,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宴会进行到一半,突然有个丫鬟匆匆跑来,在娜仁耳边低语几句。
娜仁脸色一变,随即冷笑一声,站起身来道:“王爷,刚刚有人来报,说是在牧云夫人准备带走的行李中发现了府里丢失的一些珍贵财物。”
众人皆惊,阿木尔眉头紧皱,看向娜仁,眼中满是疑惑。
“这个娜仁,这又是要唱哪一出?”
牧云心中一惊,忙道:“姐姐,我牧云一向做得正,行得端,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娜仁却不依不饶:“证据确凿,三夫人还有何话说?上次王爷轻饶了你,可不代表你这次能逃得过!”
阿木尔正要开口,这时哈布吉站了出来,“大夫人,无凭无据怎可随意冤枉人,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那所谓的证据。”
众人一同来到牧云的住处,打开行李,却并未发现什么财物。
随后,有人将一个小厮押了上来,“大夫人,这个家伙妄图将一些不明来历的财物放进我们的行李,只可惜,被我发现了。”
娜仁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派来妄图栽赃牧云的小厮。
不过娜仁并不慌张,“这个人是谁?保不准是你们贼喊捉贼,如今被王爷的人碰到,就急忙换了说辞!反倒说是栽赃陷害你们了!王爷,这可不让人相信!”
阿木尔面色难看:“把这大胆妄为的奴才给我拉下去,狠狠打,直到招出幕后主使为止。”
小厮听说要严刑拷打,急忙跪倒在地,
“王爷饶命啊!是大夫人逼我干的,我不敢不从!”
娜仁听罢脸色瞬间煞白,
“大胆狗奴才,敢诬陷我!”
阿木尔点了点头,“既然这奴才诬陷大夫人,那这奴才就交给大夫人处理,只要你审出真相,我便信你!”
娜仁道:“王爷这么说,是打算饶你狗命,只要你老实交代是三夫人指使你干的,我定饶你不死!”
小厮早已吓的面如土色,压根没听出娜仁口中之意,一味磕头求饶:“王爷,是大夫人,是大夫人逼迫我的啊,不关我事啊!”
娜仁听罢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你这奴才,还敢信口雌黄,给我拉出去杖毙!”
阿木尔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娜仁,你这是要干什么?这奴才在我面前断不敢说假话,你说你一再陷害牧云,究竟是何居心?”
娜仁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王爷,是我鬼迷心窍,嫉妒三夫人,才做出这等糊涂事,求王爷饶我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