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将那老鸨子叫来一起喝酒,老鸨子心中虽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
等李自成喝下几杯酒后,便装出醉态,目光与盖虎儿交汇时,见他微微点头示意。
李自成明白时机已到,突然抽出一把闪闪发光的牛耳尖刀,高声喊道。
“呸,你这老虔婆,这里是什么地方?俺心里清楚得很!大家都是客人,俺也是付过钱的!为什么你这老虔婆一样客两样待法?”
李自成说出这番话时,毫无羞愧之色。
的确,他嫖娼时确实给过钱,但并非每次都会付钱。
李自成手持牛耳尖刀,指向吓得脸色苍白的老鸨子,声色俱厉地继续说道。
“既然是妓院,俺也是花钱来寻欢作乐的,并不曾亏欠你这个老虔婆。
快说,你这老鸨子为何要贿赂刑房的书吏,让他对俺严刑拷打,打得俺差点丢了性命。
可惜那刑房的书吏并不知道,俺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俺平日只是低调了一些,不想惹麻烦,没想到麻烦却是找上了门。那书吏老爷为了帮你这个老虔婆,可是连身家性命都赔上去了。哈哈哈!”
李自成这句话分明是吹牛的,他哪里会知道米脂县的县太爷和邮政局的局长老爷,竟然会如此袒护他呢?
他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但心中暗暗盘算着,如果日后能收到一些额外收入,一定要尽快向两位大人表示敬意。
其实,他这句话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李自成的关系确实非同小可,甚至可以说是通天的。
“可恶的老鸨子,俺今天跟你们俩贱货没完了!”
李自成说完这话,又伸手从怀中掏出两封银币。
每一封都是整齐码放的二十元银币,两封加起来就是四十元银币,按照过去的银两计算,那可是整整二十两银子啊!
这些钱自然是从刑房书吏家中抄来的。
如今的陕西陕北地区,由于晋商的活跃,山西那边已全面推行使用银币,而陕北也受到了影响,银元在这里迅速普及开来。
主要还是因为银元的成色好,容易计量货币价值,再也不需要小剪子秤砣去称重,还不用检测成色了,实在是省去了很多做生意的麻烦。
李自成把两封银元往桌子上一放,这些洁白的银元在烛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比那牛耳尖刀更加明晃晃,更能慑动人心。
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直勾勾地盯着两人,仿佛要将他们看穿。
“瞧瞧,睁开你们的狗眼瞧瞧!”
李自成大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他用力拍打着桌子,让那两封银元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们不要当俺李自成是白玩你俩,俺李自成是这米脂县里响叮当的好汉,是比那及时雨宋江还要仗义疏财的好汉。
这些银元你们可是识得?
它们可不是你们平日里使用的那种黑不溜秋、上下都是眼窝的、和煤渣子一样的银子所能比拟的。
这样的一银元,在下面的市集上可是能换的七钱的银子,那成色不好的银子,直接就能换得一两。”
“也就是说老子今天带来的是四十两银子,老子有的是钱。
可白白受了你老鸨子的腌臜气,可恶的老鸨子,今天一定要吃俺两刀子,非要捅你一个三刀六洞,如此才能饶了你这个专会背后伤人的婊子!”
李自成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牛耳尖刀,快步走到那老鸨子的身边。
烛光的映照下,铁塔一般的李自成简直就是寺庙里那怒目金刚转世一般,早就把老鸨子和李氏吓得慌作一团,两个女人紧紧抱在一起,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竟是被唬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盖虎儿看着时机已经成熟,其实他也是知道李自成的脾气,怕这个混不吝的演得过了,脾气上来,说得出那就真的做得到,再加上喝了酒,真真控制不住局面,那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出了人命就不好玩了。
只见盖虎儿赶紧走上前,紧紧地抓住了李自成的手,但又觉得这样抓可能还是控制不住他,于是便直接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李自成,这才终于止住了李自成这头牤牛般的冲劲。
这时,盖虎儿赶忙开口劝说道:“李家哥哥啊!您可千万别生气了,先忍一忍吧。
您现在可是前程无量,绝对不能因为一两个女人而毁掉自己的前程啊!
等俺好好跟那个老鸨说一下,让她给您好好赔个不是就行了。”
此时,那一盏灯李氏也终于回过神来,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老鸨子妈妈,然后坐直身子,对着李自成连连叩头求饶,祈求李自成能够看在他们往日多日的露水夫妻情分上,饶恕她们母女二人。
李自成看到李氏如此低声下气地向自己求饶,心中顿时感到十分愉悦和满足。
同时他又看到李氏跪在那里,不禁喉咙发紧,心里更是热乎乎的,差点就当场出了洋相,只好赶紧找个地方坐下。
小时候家里困难,李自成不得不做了羊倌,那是艾家的羊倌,以后艾家会出一个李自成的死对头。
因为一些事情,留下了隐患,这也是他去延安府拜师学艺的原因之一。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他身体强壮,但实际上,他已经落下了男性的隐疾。
这个秘密只有少数与李自成关系密切的人才知晓。
不过,李氏显然是了解情况的,因为她曾有名言:\"望之不似人夫。\"
这句话已经被盖虎儿传播得很远了,盖虎儿也是一个话多,嘴也没有把门的,就算是把兄弟,他也是照坑不误。
此时,盖虎儿已经将老鸨子从地上扶起,并趁机占了她一点小便宜。
虽然老鸨子被称为\"老鸨子\",但她实际年龄只有二十八九岁,还是有着一股女人味道的。
只是现在老鸨子吓得屁滚尿流。
盖虎儿立刻明白手中肯定是那不洁之物,赶紧一脸嫌弃地抹在了老鸨子的衣服上,让它从哪里来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