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自回来后就很烦躁,明明就差一点点,她就快接近真相了,可是陛下说得对,强龙不压地头蛇,她要冷静,找到合适的时机把他们一网打尽,同样的错误不能犯第二回了。
“苏大人,裴某有事求见。”好死不死,裴青阳又来了,苏渔本就不佳的心情又笼上了一层阴霾。
苏渔没好气地打开门,“裴大人何事?若不是很重要的话便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等等。”裴青阳打断了苏渔关门的动作,他举了举手中的食盒,“听闻苏大人爱吃天香楼的冰水银耳,今日天气又闷热,我便给苏大人带了些来。”
苏渔看着眼前的裴青阳,脑海深处的回忆翻了出来,“不必了,裴大人还是给你家夫人吧,她不辞辛劳的把你救回来,你该感谢她。”
“观音!”裴青阳见苏渔又要关门,楼观音的名字脱口而出。
苏渔似乎被这个名字刺痛了,“裴大人!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了!你认错人了,我不知你与楼观音有何纠葛,你现在已经有妻子了,就不该心里还念着其他人,至于我,不是楼观音。”
苏渔说完便重重地关上了门,裴青阳看着手中的冰水银耳,自言自语地说道,“苏大人,我何时说过观音姓楼。”
屋内的苏渔擦了擦她的佩刀,这一回,裴青阳该装不下去了吧。
南枝赶到了郊外的观音庙,那庙祝依旧在向来来往往的人们推销自己的卦,他瞧见南枝立刻招呼道,“姑娘是想通了?来找老朽算卦的?”那庙祝摆了摆手,“可惜今日姑娘可不是有缘人,算不了咯。”
南枝走上前,“我今日不是来算卦的,是来找人的。”南枝将几个铜板放到庙祝面前,“不知老翁可曾见过一个姑娘,戴着幂篱,不爱说话,但气质平和。”
庙祝还了一半的铜板给南枝,“观音庙后院偶尔会有香客借住,姑娘想找的人可能在那里,老朽最多只能说这些了,多的不要。”
南枝向庙祝道了谢,来到观音庙后院,姜欲晚正坐在院中读书,见到南枝来了,她将书放下,“太妃娘娘是来找我的吗?”
南枝也不客气,径直在她面前坐下,“姜姑娘,崔成碧到底对她的妹妹做了什么,能让你如此不放心,追着沈渠来了绛州。”
姜欲晚叹了口气,“你发现了?”
姜欲晚为南枝倒了杯茶,“还记得成黛犯事的那个奶娘吗,她为了能留在崔府,给年幼的成黛下了毒,这样,成黛就再也离不开她了。”
“崔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毒已侵入五脏六腑,阿碧只能日日看着年幼的妹妹被疼痛折磨,后来阿碧不知是哪得来的方子,说是在熏香里加入适量的罂粟可以减轻痛苦,初时的确有用,可是渐渐地成黛对那香上瘾,日日都要焚,那时阿碧才发现不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罂粟有何问题?”南枝问。
“一开始只是上瘾,渐渐地便会迷人心智,嗜其血肉。”姜欲晚闭上了眼,她还记得崔成碧发现这些时的样子,她恨不得自己去替崔成黛,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南枝想起了崔成黛燃了香时的样子,原来是崔成碧害的,怪不得她那么讨厌她的姐姐,突然,南枝想起沈砚也有崔成碧炮制的雪中春信,“沈砚的雪中春信也是崔成碧炮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