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大单于正开心地喝着酒,突然听到了帐外地混乱,“这群人,还当这是咱们的草原呢。”他以为这是北戎士兵在庆贺。
佳晖为了表现自己,立刻站起身,“父汗,我出去瞧瞧,让他们别玩得太过火。”
大单于挥了挥手表示同意。
佳晖刚出营帐,便觉脖一凉,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乌行雪从黑暗中出现,“大王子,好久不见。”
说罢,乌行雪便将佳晖拖进营帐,帐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你是谁!”
到底是乌行雪的亲生父亲,大将军认出了她,“阿雪?你怎么?”
乌行雪接过话头,“我怎么还活着,是吗?”
帐中众人神色各异,都知道,送乌行雪去西朗就是要她的命,可没有人会为死人报仇的,除了死人她自己。
此刻,地上的佳晖呜咽出声,他沾满鲜血的双手伸向了他父汗得到方向,他是在求救。
可北戎大单于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大儿子,他只在乎,眼前的小姑娘挑战了他的权威,“大胆!我将你送入西朗,你为何私自出现在大梁!你可知这对两国之间的邦交是多大的危害吗!”
“呵,邦交?”大单于不提还好,一提乌行雪就会想起在西朗王宫的那段屈辱的日子,“用我的命去讨好穆托,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外交吗!用人命去换!”
乌行雪一脚把碍事的佳晖踢开,“我一直以为北戎光明磊落,是万万不会做出像大梁那样用公主来换取太平的腌臜事,你们比大梁皇帝还要蠢,还要恶毒,你们将我骗去了西朗,做西朗王见不得光的禁脔!我自问,忠于北戎,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天神看着呢,你们心可安?”
“哼!”北戎大单于说话了,将乌行雪秘密送去西朗是他的决定,乌行雪此举就是在藐视他,“北戎的子民不该为北戎牺牲吗,天神也会原谅我的!”
“北戎的子民?”乌行雪笑了,“大单于,你不是常说,北戎有最勇猛的勇士吗,怎么,这时候,勇士用不上吗?”
乌行雪举起手中的刀,对准了北戎大单于,“我看是你老眼昏花,知道自己没法子去征服西朗了,便想拉拢西朗,可惜啊,走错了,穆托,死了。”
北戎大单于听到穆托的死讯睁大了双眼,“怎么可能,他不是说自己王位稳固的吗?怎么会......”
“都说了你老眼昏花!”乌行雪慢慢逼近,“西朗早就是沈归云的天下了,穆托不过是她的玩意儿,她给了穆托希望,又将他狠狠地摔倒谷底,你说你,连这都看不清......”
“阿雪!”大将军制止了乌行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快向大单于认错!”
乌行雪转头,他不说话,自己都快忘了他了,乌行雪将尖对准了她的父亲,“我没错!就许你们用我的命去讨好西朗,不许我说出你们的真面目?”
“父亲!我的父亲啊!你不说话我还忘了你呢,我可是你亲生女儿,你怎么能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去!”
“那是为了北戎!是为了我们世代的心愿!是.....”
“闭嘴!”乌行雪将刀刺进了大将军的胸膛,“世代的心愿?父亲,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吗?你当年可是自大梁叛逃至北戎的,装了这么些年,把自己都诓进去了?”
大将军看着自己的血喷涌而出,不可置信地看向乌行雪,他的女儿是真的想杀了他吗?
“父亲,你是觉得我不敢吗?”乌行雪很了解她的父亲,“可惜啊,你当初的乖女儿已经死了。”
乌行雪将刀拔出,大将军的血溅了她一脸,“我回来,就是要你们的命的!”
众人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北戎人世代居住草原,随身带着刀是他们祖祖辈辈的习惯,就在他们挥刀砍向乌行雪是,突然发现自己没了力气。
乌行雪猩红着眼,用刀指了指早已熄灭的火堆,“大梁的东西,不错吧。”
北戎大单于用刀支持着自己的身体,“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我.....”
话未说完,乌行雪的刀便让他闭了嘴,“我从小就不爱听你讲话,现在,你终于闭嘴了。”
乌行雪用带血的刀环了一周,“别急,大家都能轮到的,一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的。”
南枝这头还同沈确在一起躲着,不知为何,原本还算平静的夜晚突然刮起了大风,饶是沈确这样的成年男子也被吹得有些趔趄,匆忙间,沈确扶住一旁的树干,“这是怎么了?”
南枝也被吹得缩成了一团,她看向北戎营帐,“怕是她口中的天神来帮她了。”
风声掩盖了一切,包括大单于他们的惨叫声。
“你,你......”
北戎大单于被乌行雪砍了数刀,早已活不成了,他躺在地上,无力地看着坐在他位置上的乌行雪。
乌行雪审视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乌行雪弯了弯嘴角,起身走到大单于面前,她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将它抵在大单于的脖子上,“听说,人说话的东西就是在这,你说,这要是被划拉了一刀,你还能发出声音吗?”
乌行雪拿匕首比划着,大单于只觉心头发冷,眼前的姑娘明明在要他的命,可她的神情带着探究。
从前他们草原上宰杀牛羊也是这般的,先是确定捅哪处,最后将牛羊的血放干,成为大家的盘中餐。
终于确定好了位置,乌行雪轻轻用力,鲜血喷涌而出,大单于只剩呜咽了,“她没骗我,这匕首果然锋利。”
接着,乌行雪在大单于身上将匕首细细擦干净,宝贝地放到自己怀里。
乌行雪起身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人害怕的出了声,“放心,我已经得到答案了,便不会继续对你们动手。”
乌行雪又在大单于的位置上坐下了,她看着这一地的人,“我会在这里看着,看着你们的血流尽,最后,变成一具尸体。”
绝望吗,我当初在西朗王宫就是这么绝望的,你们也该尝尝这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