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海东青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磅礴汹涌的气流。
以一种令人惊叹的迅猛之势,从敞开的窗户侧身飞入,而后稳稳地落定在屋内的木架之上。
它那锐利如钩的爪子紧紧抓住木架,一双炯炯有神的鹰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黑袍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仿若寒夜中的利箭,犀利无比地直射向海东青。
毫不犹豫地,他迈开大步,几步跨到近前,抬手轻轻取下绑在海东青腿上的密信。
展开密信,黑袍微微侧身,将密信凑近那如豆般微弱的烛光。
昏黄的烛光照亮了他冷峻的面庞,也映照着信上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他快速而又贪婪地扫过信中的每一个字符。
刹那间,仿若被一层极寒的寒霜所笼罩,他的神情愈发冷冽,仿若周身的空气都被瞬间冻结。
他薄唇轻启,牙缝中挤出一句,“一群废物!”
那声音低沉压抑,仿若从地狱深渊传来的诅咒,在这狭小局促的屋内久久回荡,震得烛火都为之一颤。
顿了顿,他眼中的怒火仿若被浇上了热油,熊熊燃烧得更加猛烈,继续喃喃自语道:“这飞燕也是,明明已经顺利逃离,却偏偏要自作主张。
这些年来,真是我太惯着她,把她纵容得无法无天,现如今竟深陷囹圄。”
言语间,既有对徒弟莽撞行事的痛心疾首,又饱含着深深的自责与懊悔。
黑袍冷哼一声,仿若要将心中的愤懑与无奈全部宣泄而出。
他随手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那火苗仿若饥饿的野兽,一点点吞噬纸张,直至化为一堆灰烬,随风飘散。
随后,他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仿若在平复内心的波澜。
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趁着如水般澄澈的月色。
仿若一道鬼魅般的黑影,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山谷,向着那繁华喧嚣却又暗藏玄机的京城疾驰而去。
京城之中,延恩侯府内灯火辉煌,仿若白昼。
丝竹管弦之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美妙动听的乐章。
朱绍美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锦袍,他慵懒地斜靠在一张软榻之上。
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细腻的玉佩,那玉佩仿若羊脂玉般剔透,在他的指尖流转滑动,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他双眼微眯,沉浸在歌舞姬们妙曼婀娜的舞姿与悦耳动听的歌声之中。
他脸上满是惬意悠然与沉醉享受之色,仿若这世间的一切烦恼与纷争,都被这温柔乡彻底消融,与他再无半点干系。
突然,一阵轻微却又极为特殊的声响仿若一道电流,瞬间传入他的耳中。
那是他和黑袍之间约定的暗号,仿若一把开启秘密之门的钥匙。
朱绍美神色一凛,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从沉醉迷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不耐烦地猛地挥了挥手,那宽大的衣袖仿若一片翻飞的乌云,示意歌舞姬们即刻退下。
片刻间,原本热闹非凡的房间内,仿若被抽走了生气,只剩下他一人,安静得仿若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
黑袍仿若幽灵鬼魅一般,这才从暗处缓缓现身。
他仿若与黑暗融为一体,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
朱绍美抬眼看向他,眉头紧皱,仿若拧成了一个麻花。
他神情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不悦,语气生硬冰冷地斥责道,“风头这么紧,你跑我这里来做什么?你是怕我们暴露得不够快吗?”
他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仿若洪钟鸣响,格外响亮,透着毫不掩饰的不满与埋怨。
黑袍眉宇之间同样带着几分不耐烦,仿若对祝少美的质问早有预料,他仿若懒得与对方多费口舌,直接抛出重磅消息,“飞燕被抓了。”
“什么?”朱绍美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猛地一惊,瞪大了眼睛,仿若铜铃一般,从软榻上霍然站起,满脸的不可置信。
“大长老,你那宝贝徒弟不是一向自诩武艺高强,又得你亲传琴音和媚术,谁能抓得了她?”他的语速极快,仿若机关枪扫射,话语中充满了惊讶、疑惑与难以置信。
黑袍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仿若自嘲一般,语气中带着几分恨意,“萧家,萧剑。”
简单的四个字,仿若蕴含着千钧之力,仿若一道凌厉的寒风,瞬间吹入屋内,让原本就紧张压抑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仿若能将人冻僵。
朱绍美听闻此言,微微一愣,仿若被点了穴道,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随即,他仿若泄了气的皮球,叹了口气,重新坐回软榻,恢复了些许慵懒倦怠之色,“那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你可别告诉我,你想救人?咱屠龙帮的规矩,一旦被抓,从不营救,这你是知道的。”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精明狡黠,仿若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似乎早已洞悉黑袍的来意。
黑袍却不慌不忙,仿若胸有成竹一般,“可你别忘了,飞燕和别人不同。
她除了是老夫的徒弟,她手上还有萧剑的令牌,可调动京畿附近的兵马,你不想要吗?”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烛火不安分地跳动着,仿若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仿若能将这看似平静的侯府,卷入无尽的深渊。
朱绍美与黑袍相对而坐,沉默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两人紧紧罩住,许久都未曾有人打破这僵局。
终于,朱绍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艰难地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一丝试探,“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我虽顶着侯爷的爵位,看似风光,可你心里跟我一样清楚。
我身为明朝皇族后裔,在这大清的天下,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罢了。
莫说权力,就连皇宫的大门,我都难以踏入一步。”
黑袍却仿若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之事,冷哼了一声,那声音从鼻腔中挤出,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