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微微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朱绍美,仿佛要将他看穿,“你倒是不必在老夫面前妄自菲薄。
别以为老夫什么都不知道,当初你能顺利加入屠龙帮,还不是因为你手上攥着那前朝的信物。
有这等底牌在,宫中自然有人愿意为你提供线索,我说的可对?”
言语间,黑袍的语气愈发冷硬,仿若在向朱绍美宣告,他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莫要妄图隐瞒。
朱绍美随即又迅速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那笑容在脸上显得有些僵硬,“有是有……
但你也要知道,自从李玉出事之后,我可是谨小慎微,再未联系过那些人。
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实在摸不准他们如今的心思,也不知道他们还肯不肯听我的使唤。”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内心十分忐忑。
黑袍瞧不上他这副胆小怯懦的模样,眼神中满是轻蔑。
他心里清楚,这么多年来,朱绍美的确极少动用那些潜藏在宫中的人脉。
也正因如此,这些人才得以安然无恙地隐匿在皇宫深处,未被察觉。
“行了。”黑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若要挥去眼前这让他厌烦的一幕,“知道你的人没有救人的能耐,老夫也不勉强。
只是让他们帮我打探一下我那徒儿被关在何处,这要求并不过分吧?有了消息,通知我一声就行。”
黑袍的声音依旧冷硬,可说到“徒儿”二字时,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朱绍美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他舔了舔嘴唇,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大长老,帮您自然是没问题,只是这……
这好处总得谈谈吧?你也知道,我这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都指望着我呢,总不能让我白忙活一场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黑袍,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松动。
黑袍并未搭话,只是面无表情地从袖口缓缓拿出了两个瓷瓶。
刹那间,朱绍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仿若看到了稀世珍宝。
那瓷瓶在烛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瓶身所绘的图案精致细腻,一看便知非寻常之物,“大长老还真是大手笔啊!”
朱绍美惊叹道,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艳羡,“看来这个徒儿在您心中的位置极高,否则怎舍得拿出这般宝贝。”
黑袍仿若未闻,对他的奉承置若罔闻,说完便转身,大步流星地向着门口走去,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朱绍美望着黑袍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心里清楚,黑袍地位尊崇,平日里想从他那儿求得一药,都难如登天,这次竟如此大方,想必那徒儿对他极为重要。
不过,朱绍美也并不在意黑袍的无礼。
在他看来,若论帮中地位,黑袍的确远在他之上,自己犯不着为这点小事计较。
他美滋滋地将瓷瓶仔细收好,仿若那是他的命根子。
随即,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唤来了管家。
管家匆匆忙忙地进门,躬身候在一旁。
朱绍美微微侧身,凑近管家的耳边,压低声音呢喃了几句。
管家连连点头,领命而去。
待管家离开,朱绍美重新靠回椅背,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此刻,屋内的烛火依旧摇曳,似在见证着这场暗流涌动的交易,又仿若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阴谋即将在这看似平静的京城中悄然拉开帷幕。
晨曦初露,紫禁城尚在一片朦胧的睡意之中,养心殿内却已然有了动静。
晨光仿若丝丝金线,透过那精美的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养心殿那张象征着无上皇权的龙床上,似要为这威严庄重之地添一抹温柔亮色。
乾隆早已悠悠转醒,可他并未即刻起身,而是侧身凝视着身旁安静躺着的云儿。
良久后,乾隆的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他缓缓倾身,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随后,又仔细地替她掖好了锦被,确保她不会受寒。
乾隆这才起身,稳步向偏殿走去,准备换上朝服,开启又一日的忙碌朝政。
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拂动,似在诉说着帝王的威严。
刚换完那身绣满金龙、象征着至高权力的朝服,正欲踏出殿门前往上朝之处。
莫尔根·查罕仿若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乾隆面前,他迅速跪地请安,“奴才给主子请安。”
声音低沉却清晰,在这静谧的清晨格外响亮。
乾隆微微点头,脚下步伐不停,径直朝着乾清门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随口说道:“免礼,审讯结果如何?”
语气看似平淡,实则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中更是闪过一丝急切,显然对这结果极为关注。
莫尔根·查罕微微低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脚步紧跟乾隆,将所有的事情一一告诉乾隆。
说着说着,声音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仿若仍心有余悸:“还好主子您昨天没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乾隆听着听着,脚步渐渐放缓,若有所思地停下了脚步。
他深邃的眼眸中光芒闪烁,仿若穿透重重迷雾,总算明白那瑞贵人为何如此笃定,一口咬定那孩子是他的了。
这背后的阴谋仿若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随时准备致命一击。
“屠龙帮好深的心机!”乾隆低声自语,声音中透着森冷的怒意。
片刻后,乾隆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莫尔根·查罕,追问道:“可查到她腹中的孽种是谁的孩子?”
那眼神仿若要将他看穿,急切地想要知晓真相。
莫尔根·查罕无奈地摇了摇头,面露难色,“暂时不知,但应该是皇室中人,奴才用她的尸体去做局啦!只是不知能不能有人上当。”
话语中满是遗憾与不甘,他深知这答案对乾隆的重要性,却未能尽快查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