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拥有三只眼睛的鸟儿翱翔在天际,发出阵阵鸣叫,似乎是传播着新王加冕的喜讯。
依然是那个中央广场,此时热闹地聚集着相当的人,穿着隆重礼服的欧洛斯面带微笑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
风卷起一片片花瓣,落在了她的脚边,铺就了她前行的路。
很快她就走到了最顶上,站在她面前的是穿着正式的项封椿,项封椿的侧后方站着特弥斯,他的手上捧着一个华丽的冠冕。
“欧洛斯,您是否愿意庄严承诺,您将统治这片丰饶的土地,管理您的子民,肩负起守护这里的责任?”
欧洛斯目光坚定地点头说道:“我愿意。”
“您是否怀着仁慈之心,尽己所能,把法律和正义交予裁决与审判庭?”
“我愿意。”
“您是否愿意尽己所能,作为神的使者来维持世界的秩序,引导更多的子民遵循神的指引?”
“神赐予我智慧与力量,我将终其一生,尽心尽力。”
项封椿从特弥斯的手上接过皇冠,欧洛斯低下头,让项封椿能够给她戴上皇冠。
“以信仰之名,赐予您责任,赐予您力量,赐予您王冠。神注视着你,神与我等同在。”项封椿认真地开口,“从此刻起,您便是这片土地的女王。”
皇冠缓缓落下,稳稳地落在了她的头上,她缓缓抬起头对上了项封椿带着笑的面容,对方对着她轻轻点头,似乎是在鼓励她。
项封椿退后半步,微微躬身,给她留出了空间。
她转过身,带着微笑看向了下面的人,声音坚定而有力:“神明见证,我成为这片土地的新王,我承诺,我将永远守护这片土地,我将制裁世界上的不公,我将……”
与广场的热闹不同,此时广场不远处的阴影之中,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站着,听着那边响起的欢呼声,云长生挑挑眉,看向旁边的诺托斯:“好歹也是你姐姐的加冕礼,你不去看一看吗?至少也正式道别之后再走?”
“你也知道,我并不是她的弟弟,我多找麻烦干什么?”诺托斯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却一直落在那边,生怕错过什么一样。
“你明明继承了他的记忆,不对,你们已经融合了,你们就是彼此。”云长生眯起眼睛看着他。
诺托斯迎着他的目光,只是表情很冷,或许他再说些什么,他就会动手一样。
不过云长生则是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
他拿出自己的刀,转动自己手上的戒指,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突然出现了一阵压迫感,随后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道缝隙,和之前项封椿参与任务时进入的“门”很像。
“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下,我只能帮你离开这里,但是具体会到哪里我不清楚。以及我们的交易也做完了,所以……”云长生像是拉开帘子一样,拉大了那条缝隙,直到有半人高的样子,随后做出了请的动作。
“之后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您也说了,这之后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那我为何要听你的。”诺托斯朝着缝隙之中走去,“您最好把自己的那点心思藏一藏。”
“如果我发现你伤害父神大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诺托斯在缝隙闭合之前,警告一样开口,话语之中还夹杂了几分杀意。
云长生则是笑眯眯拍了拍手:“等你能找回来再说吧,小孩。”
项封椿站了半天,好不容易刚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刚拿起旁边的一杯饮料,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特弥斯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神使大人,半天不见,你这怎么又精准地找了一个角落?”
项封春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酸的手臂:“哪里来的半天?我好像几分钟前还在跟着你转悠呢。”
“你比我更厉害,我这边刚找到角落,你就找过来了,不过……”项封椿顿了一下,左右张望了一下开口,“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少了个人?”
“少了人……?”特弥斯回忆了一下,“刚才似乎没有看见诺托斯和你那个朋友?”
“那个家伙不用管他,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看见诺托斯,她姐姐的加冕礼,他肯定不会错过的,难道出事了?难道那个家伙还有什么隐瞒的?”项封椿想到这里又站了起来。
“应该不至于,这两天我们也都是加强了附近的戒严,甚至连树上的鸟窝都没放过,出事应该不至于,可能是小孩子偷偷做什么准备去了,之前我好像听他和特瑞亚商议着什么来着。”特弥斯又把项封椿摁了回去。
“唉,特弥斯神使大人,你们在这里啊?我刚才还在找你们呢,女王找你们。”西菲奥冲过来对着特弥斯进行了一个充满窒息感的上压式拥抱。
“欧洛斯找我们?怎么了吗?”项封椿站起来,顺便顺了两块点心,往自己嘴里塞着,含糊不清地开口。
“你想压死我吗?”特弥斯把这家伙的手臂甩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跟上了下饭菜“说事情你就好好说,贴过来干嘛?”
“不太清楚,女王回到自己休息室,坐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脸色严肃地出来让我去找你们。”西菲奥笑嘻嘻地又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靠近你我才能更好地说事情。”
“你给我一边去。”特弥斯把他的手再次甩开。
项封椿看着这两人又凑在一起大闹,嘴角抽了抽就开始朝着休息室走去。
来到休息室地时候,休息室里面只有欧洛斯一个人,她的眉头微微蹙着,看见他们几个进来就有些急切地开口:“神使大人,特弥斯先生,还有西菲奥先生,你们刚才有看见诺托斯吗?从今天早上起来,我就一直没有看见他。”
“诺托斯?他没有来找你吗?今天我也没有看见他。”项封椿摇摇头,心里那份担心更加深了。
欧洛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摇了摇头说道:“他没有来找我,但是他给我留了一封信,你们自己看看吧。”
项封椿来到了桌子边,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已经拆开的信封,旁边还有一个像是蒲公英球一样的白色的绒体球。
【亲爱的姐姐:
姐姐,在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经离开了吧。
我其实有看见你穿上礼服的样子,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样好看呢。
我一直都直到姐姐有着这样的决心,你也有着能力带上那个皇冠,我为你感到骄傲,我的姐姐,我也相信你会把这里管理地更好的。
很抱歉我没有能和姐姐进行一个正式的告别,我害怕我会舍不得你,舍不得这里。
但是我总需要离开的,我不能一直在姐姐的庇护下生活。
我需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我做完这件事我就回来,姐姐你一定要等我啊。
以及姐姐不用太担心我哦,我可不会给姐姐丢脸。
姐姐,想我的时候就拿起孢球吧,那里有着我对你的思念。
永远爱你的弟弟诺托斯】
“这,也没有人告诉我,这小子准备的惊喜是这个啊?”特弥斯看得直皱眉,“他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不知道,没出事我倒是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怎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毫无预兆,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想要去做什么?”项封椿拿起那个绒球,总觉得这个球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接触过,但是一瞬间也想不起来。
“唉,虽然我还是不放心他,但或许这也是他的想法,我……”欧洛斯似乎也是冷静了下来,只是目光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无法阻止他。”
“但他终究是我的弟弟,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我都把他当作我最重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