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将宫府笼罩其中,四下里静谧无声,唯有风声在庭院中肆意穿梭,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宫珍端坐在书房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若有所思的面庞。桌上摆放着几封文书,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静静等待着宫来、宫西兄弟的到来。
不多时,脚步声由远及近,宫来、宫西二人在下人的引领下走进书房。兄弟俩身着朝服,身姿挺拔,步履间尽显英气。他们走进书房,拱手行礼:“见过族长。”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礼,唉,小达怎么没来?”
宫来微微欠身,恭敬回复:“回禀族长,宫达正在圣都洛阳外全力训练‘龙骑军’,实在无法抽身前来,还请族长见谅!”
说话间,宫来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双手递向宫珍,略带腼腆地说:“族长,一直想找机会表达我们的敬意。知道您喜好风雅,我们俸禄微薄,特意托人寻来这上等的蜀地花椒,听闻其香气浓郁,可做香料,又能入膳,还望您不要嫌弃。”
宫珍接过锦盒,打开后,一股浓郁而独特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满是惊喜:“哎呀,这份心意太难得!你们有心了,这蜀地花椒如今可是千金难求,你们能寻来,足见用心。”
说罢,宫珍转身走向书架,从暗格中捧出两个做工精美的木匣,分别递到宫来、宫西手中:“你们为宫家尽心尽力,我也一直想好好犒劳你们。这匣子里是前朝官窑烧制的玉佩,温润剔透,寓意吉祥,希望你们能喜欢。”
宫来、宫西连忙推辞,宫来诚恳地说道:“族长,如此厚礼,我们实在受之有愧。”
宫珍满脸笑意,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前去,握住宫来的手,把木匣硬塞到他们手中。又拍了拍宫西的肩膀,热情地摇晃着:“这是你们应得的,莫要再推辞!来,快坐!你们兄弟俩,这些年在朝堂上可是崭露头角,为宫家争了不少光啊!宫达那小子也争气,在洛阳外把‘龙骑军’训练得有模有样,我时常听人夸赞,心里满是骄傲。你们可都是宫家的中流砥柱,是我宫家的骄傲!”
宫来和宫西连忙谦逊地回应:“族长过奖了,都是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宫珍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满是赞赏:“你们也别谦虚,你们的功绩大家都看在眼里。宫来,你在御史台,刚正不阿,那些贪官污吏听到你的名字都闻风丧胆;宫西,你统领御林军,守卫皇宫,这些年皇宫安然无恙,你功不可没。还有宫达,年纪轻轻就能担起训练‘龙骑军’的重任,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宫来和宫西被夸赞得有些不好意思,宫来微微欠身道:“族长谬赞,我们不过是尽自己所能,不辜负陛下和宫家的信任。”
宫珍微微眯起眼,陷入回忆,脸上浮现出追忆的神情,缓缓说道:“还记得当年,在陛下的见证下,你们和小达踏入宫家大门。那场面,我至今历历在目。你们三人单膝跪地,神情庄重,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和对宫家的敬重。”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陛下坐在龙椅之上,一脸欣慰,他说宫家能有你们这样的人才加入,是宫家之幸,也是大兴之幸。那时的你们,虽略显青涩,可浑身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从那一天起,你们就成了宫家的一员,宫家的荣辱便与你们息息相关。”
宫来和宫西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动,两人站起身,再次向宫珍拱手致谢。
宫来诚挚地说:“感谢族长提起这段过往,当日的场景,我们也从未忘记。自踏入宫家的那一刻起,我们便发誓要为宫家尽心尽力,肝脑涂地。”
宫西也用力点头,补充道:“是啊,这些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想到自己是宫家人,便有了无尽的动力。”
宫珍笑着点了点头,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缓缓开口:“今日找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想必你们也清楚,如今朝堂局势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宫来微微皱眉,沉稳地回应:“族长所言极是,但我兄弟二人一直恪尽职守,不知您所说的要事是指?”
宫珍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缓缓踱步:“你们也知道,河南王殿下心怀壮志,欲拨乱反正,挽救如今的朝堂。他是宫家血脉,宫家理应全力支持。”
宫西闻言,眼神一凛,语气有些急切:“族长,此事非同小可。我等虽为宫家之人,可身为臣子,自当忠心于陛下与太子。贸然参与这种事,恐怕有违臣道。”
宫珍停下脚步,看向宫西,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宫西,你这话可就糊涂了。如今朝堂之上,太子未必能担起这江山社稷。河南王殿下贤明,若能登基,定能让大兴百姓安居乐业。”
宫来沉思片刻,开口道:“族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们兄弟二人,所求不过是武成王殿下平安。这些年,承蒙陛下与太子厚爱,武成王殿下在朝堂站稳脚跟。如今贸然支持河南王殿下,万一失败,武成王殿下也会被牵连。”
宫珍眉头紧锁,神色愈发阴沉,追问道:“那宫达呢?他可有什么想法?”
“小达的想法与我们一致,一切以武成王殿下的安危为先。”
宫珍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提高音量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武成王一人!宫家待你们不薄,赐你们姓氏,给你们地位,如今宫家有难,你们却如此退缩,果然不是真正的宫家人!”
宫西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涨得通红,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唰”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剑刃寒光闪烁,指向地面,剑身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族长!您怎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这些年我们为宫家出生入死,每一滴汗、每一滴血都是为了守护宫家的荣耀,您却这般污蔑我们!”
宫来脸色骤变,立刻上前一步,大喝一声:“宫西!放肆!还不收剑!”
宫西紧咬着牙,胸膛剧烈起伏,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似乎还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但在宫来的厉声喝止下,他还是缓缓将剑入鞘,可眼中依旧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宫珍被宫西这突然的举动惊得后退一步,稳住身形后,脸上涌起一阵怒色:“好啊,现在都敢拔剑相向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族长,还有没有宫家!”
宫来抱拳,深深鞠躬,语气诚恳却又不失坚定:“族长,宫西他年轻气盛,一时冲动,还望您恕罪。但我们兄弟二人对宫家的忠心日月可鉴,只是此事关乎武成王殿下生死,关乎我们的忠义大节,实在不能轻易答应。”
宫珍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语气中满是嘲讽:“忠心?我看你们是被武成王迷了心智!你们拿着宫家的荣耀,享受着宫家带来的地位,却在宫家需要你们的时候畏畏缩缩,临阵脱逃。今天我把话撂这儿,支持河南王殿下,是宫家的决定,你们若不遵从,日后也别再以宫家人自居!”
宫西又忍不住向前跨了一步,刚要开口,却被宫来用眼神制止。宫来深吸一口气,说道:“族长,我们敬重您,也一直为宫家着想。但这次支持河南王殿下举事,风险太大,我们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让武成王殿下陷入绝境。”
宫珍猛地转身,怒目而视:“你们这是自私!只想着武成王,全然不顾宫家满门的生死荣辱。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答复,支持还是不支持?”
宫来和宫西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纠结。宫来再次拱手:“族长,还望您三思。此事关乎太多,不能如此草率决定。我们回去后再好好想想,但也请您体谅我们对武成王殿下的这份忠心。”
宫珍气得脸色铁青,一甩衣袖,背过身去:“好,你们走吧!等你们想清楚了,再来见我,若是还执迷不悟,就别再踏入宫府半步!”
就在宫来和宫西转身准备离开时,一阵狂风猛地吹过,书房的窗户被吹得“哐当”作响,烛火剧烈摇曳,几乎熄灭。
屋内的气氛本就紧张,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众人心里一惊。
宫珍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眉头皱得更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宫来和宫西也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四周。
待狂风稍歇,宫来犹豫了一下,再次转过身,对宫珍说道:“族长,不管您如何看待我们,我们对宫家的心意从未改变。只是此事太过复杂,还望您能冷静想想我们的话。”
宫珍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作答。宫来和宫西无奈,只能缓缓退出书房。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而宫府书房内,宫珍依旧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久久没有动弹。
走出宫府,夜色愈发深沉,乌云不知何时遮住了月光,四下里一片昏暗,唯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宫西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低声咒骂道:“这叫什么事!我们一心为了武成王,也是为了宫家的安稳,他却这般不理解。”
宫来拍了拍宫西的肩膀,叹了口气:“别再说了,族长他也是为了宫家,只是大家想法不同。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宫来的思绪飘回到了过去。
那时,宫来还叫克莱尔,宫西还叫阿兹克兹,与大哥海黎拔同为忽必烈的“幽冥护卫”。
大漠的太阳高悬在天际,毫无遮拦地释放着炽热的光芒,将沙地烤得滚烫。
海黎拔站在中央,身姿矫健,手中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刀光闪烁间,卷起阵阵沙尘,彰显着他深厚的武功造诣。
阿兹克兹在一旁认真地模仿着海黎拔的动作,他身形灵活,力量十足,每一次出刀都虎虎生威。
而克莱尔则在一旁仔细观察,时而微微皱眉思考,时而点头若有所思。
训练结束后,海黎拔走过来,拍了拍克莱尔的肩膀说:“克莱尔,你虽不擅武功,但你的智谋是我们兄弟三人的一大助力,往后有你出谋划策,我们定能成就大事。”
阿兹克兹也笑着附和:“是啊,大哥说得对,有你在,我们心里踏实。”
三人围坐在营帐前,分享着战场上的见闻和心得,爽朗的笑声驱散了大漠的孤寂。
在一个阴云密布的日子里,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铅板压着,让人喘不过气。
忽必烈端坐在王座上,神色冷峻,目光如鹰般锐利,将他们三人唤至跟前。
“海黎拔、克莱尔、阿兹克兹。”忽必烈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朕命你们去守护皇妃母子,尤其是王子明阔川,他的安危,关乎我大元的运势,不容有失!”
三人对视一眼,单膝跪地,齐声应道:“属下遵命!”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大殿中久久回响,从那以后,他们便日夜守护在宫玉母子身旁。
北方的寒冬,冷得让人刻骨铭心。帐篷外狂风呼啸,暴雪肆虐,打在帐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帐篷内,皇妃宫玉体弱多病,脸色苍白如纸,却强撑着照顾年幼的明阔川。
明阔川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虽然年幼,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和聪慧。
每当克莱尔和阿兹克兹值守归来,他总会跑过去,奶声奶气地问:“克莱尔叔叔,外面好玩吗?”
克莱尔总会笑着把他抱起来,用粗糙的大手轻轻刮一刮他的鼻子:“外面可冷啦,等王子殿下您长大了,叔叔带你出去看更有趣的。”
有一次,明阔川在雪地里玩耍,不小心摔倒,膝盖擦破了皮。他吓得哇哇大哭,阿兹克兹急忙跑过去,将他抱起来,轻轻吹着伤口:“王子殿下,不哭不哭,一会儿就不疼了。”
明阔川抽抽搭搭地说:“阿兹克兹叔叔,我是不是很笨?”
阿兹克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王子殿下最聪明了,这只是个小意外。”
明阔川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泪珠,却又伸手去抓阿兹克兹脸上的胡茬,咯咯地笑个不停。
时光悄然流逝,明阔川在他们的守护下渐渐长大。他开始学习骑马射箭,小小的身影在草原上飞驰,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力量。
海黎拔和阿兹克兹在一旁悉心指导,教他如何控马、如何搭弓射箭。
而克莱尔则在旁边观察,适时地给出一些策略性的建议,比如如何根据风向调整射箭角度,如何在骑马时更好地保持平衡。
明阔川骑在马上,身姿矫健,手中的弓箭拉得满满,“嗖”的一声,箭矢射中了远处的靶心。他兴奋地回过头,朝着三人大喊:“叔叔们,我做到了!”
三人鼓掌叫好,眼中满是赞许。
然而,命运的车轮无情地转动。铁幕耳登基后,一纸诏令将明阔川等人放逐。
流放的道路漫长而艰辛,狂风裹挟着黄沙,打得人脸生疼,四周是无尽的荒漠,烈日高悬,烤得人头晕目眩。
克莱尔背着年幼的明阔川,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沙地上行走,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脚步越来越沉重,但他从未有过一丝怨言。
阿兹克兹则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中长刀紧握,随时准备应对危险。
海黎拔手持长刀,走在队伍最前方,为大家开路。
就在他们艰难前行时,铁幕耳派出的杀手出现了。
那是一个烈日当空的午后,四周寂静得有些诡异,只有风沙的呼啸声。杀手们如鬼魅般从沙丘后闪出,瞬间将他们包围。这些杀手身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手中的利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海黎拔见状,脸色一沉,迅速抽出长刀,挡在宫川和宫玉身前,低声说道:“保护好皇妃和王子殿下!”
阿兹克兹也立刻抽出武器,站在海黎拔身旁,准备迎敌。
克莱尔则迅速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和敌人的分布,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杀手们没有丝毫犹豫,率先发动攻击。他们身形敏捷,如恶狼般扑来。
海黎拔怒吼一声,率先迎敌,他的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刀光闪烁,瞬间与杀手们战作一团。
阿兹克兹也不甘示弱,他身形灵活,左挡右攻,手中的刀在敌人中穿梭,不断给杀手们造成威胁。
克莱尔边观察边指挥:“大哥,你引开左边的敌人,阿兹克兹,你从右侧迂回,注意他们的配合!”
海黎拔和阿兹克兹听到指令,立刻做出调整。海黎拔猛地大喝一声,一刀劈出,强大的力量逼退了左边的杀手,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阿兹克兹趁机从右侧快速突进,出其不意地攻击杀手的侧翼。
战斗异常激烈,黄沙漫天,喊杀声不绝于耳。
海黎拔勇猛无比,接连击退数名杀手,但敌人源源不断地涌来。他的身上渐渐出现了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阿兹克兹也陷入了苦战,他的体力逐渐不支,但仍然拼尽全力守护着明阔川母子。
突然,一名杀手趁克莱尔不备,从侧面偷袭,手中的利刃直刺向他的后背。阿兹克兹眼疾手快,大喊一声“小心”,同时飞身扑向克莱尔,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利刃刺入阿兹克兹的肩膀,他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涌出。
“阿兹克兹!”克莱尔心急如焚,转身砍翻那名杀手,扶住阿兹克兹。
阿兹克兹咬着牙,脸色苍白,却强忍着疼痛说:“别管我,死不了!保护王子殿下!”
海黎拔见此情景,心中怒火中烧,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手中长刀狂舞,杀得杀手们连连后退。
但敌人实在太多,海黎拔渐渐力不从心。他深知这样下去大家都得死,于是对着克莱尔和阿兹克兹大喊:“你们带着皇妃和王子殿下先走,我来断后!”
克莱尔和阿兹克兹不愿抛下大哥,但此时形势危急,容不得他们犹豫。
克莱尔迅速制定了逃跑路线,带着宫玉母子和受伤的阿兹克兹拼命奔逃。身后不断传来海黎拔的怒吼和杀手的惨叫,每一声都揪着他们的心。
他们在沙漠中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身后的喊杀声渐渐消失,才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看到一片黄沙漫天,海黎拔的身影早已不见,生死不知。
明阔川哭着要回去找海黎拔叔叔,克莱尔和阿兹克兹红着眼眶,紧紧抱住他,告诉他,海黎拔叔叔一定会没事的,他们要好好活下去,才不辜负叔叔的牺牲。
不久后,皇妃宫玉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她躺在破旧的帐篷里,脸色蜡黄,气息微弱。
帐篷外,寒风呜咽,仿佛也在为她的生命即将消逝而悲叹。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住克莱尔和阿兹克兹的手,眼中满是哀求:“求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川儿……”
两人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用力点头:“皇妃放心,我们誓死守护王子殿下!”
宫玉这才缓缓闭上了眼睛,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明阔川扑在母亲身上,放声大哭,克莱尔和阿兹克兹也忍不住泪如雨下,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责任更重了。
后来,他们跟随明阔川来到大兴,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有了新的名字——宫来、宫西,成为了宫家的一员,也有了新的使命。
“哥,你说咱们真的做错了吗?”宫西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我们只是想保护武成王,就像当初一样。”
宫来摇了摇头:“我们没有错,我们的忠心从未改变。只是族长和我们的立场不同,他有他的考量,我们也有我们的坚守。”
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渐行渐远,而那些回忆,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也坚定了他们守护武成王的决心。
他们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不会退缩,因为他们的忠诚,早已在岁月的磨砺中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