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有人闯进来,肖大山动作一停,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看向李凡:
“哼!你要帮这废物?识相的话,赶紧滚,不然有你苦头吃!”
李凡没理会肖大山的质问,几步跨到陈士兴身前,目光平视肖大山:
“我不管陈士兴过去怎样,今天谁要动他,先过我这关!”
肖大山一听,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
“就凭你?陈士兴就是个扫把星,他干的那些事,能让整个村子倒霉。你帮他,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
李凡确实不知道陈士兴究竟做了什么,让肖大山如此针对。但他这次要找的脉象诊断派肯定和这个陈士兴有关系,此时帮个小忙,算是认识一下,于是说道:
“别啰嗦!今天我就是要护着他,你们要是不想挨打,就马上离开!”
肖大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脖子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 “咔咔” 响: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扭头冲身后两个壮汉吼道:
“你们俩把陈士兴给我死死按住,要是他敢挣扎,往死里打!我先收拾这个自不量力的家伙,再好好收拾陈士兴!”
两个壮汉得令,一左一右把陈士兴架住。
肖大山一脚踢开凳子,活动了下手腕,朝李凡逼近:
“我倒数三声,你要是还不滚,等会儿就别想站着出去!三…… 二……”
“砰!”
李凡没等他数完,右拳带着风声,重重砸在肖大山的鼻子上。
肖大山身体晃了晃,后退几步,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来。
“这下该后悔了吧!”
李凡甩了甩拳头。
肖大山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布满血丝:
“好啊!你竟敢偷袭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他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朝李凡刺过去。
李凡侧身一闪,瞅准肖大山的破绽,一个侧身踢,精准踢在肖大山的太阳穴上。肖大山像被重物击中,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匕首 “当啷” 一声掉在一旁。
架着陈士兴的两个壮汉见状,手一松,彼此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朝李凡围过来。
“愣着干什么!一起上,把他给我往死里揍!”
躲在一旁的肖玉梅急得大喊。
李凡弯腰捡起匕首,走到肖大山身边,在他胳膊上扎了两下。
“啊!”
肖大山疼得从昏迷中醒来,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两个壮汉看到这一幕,双腿发软,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肖玉梅也吓得脸色苍白,张着嘴说不出话。
李凡一脚踩在肖大山身上,声音冰冷:
“再敢乱叫,我下一刀就扎得更深!”
肖大山脸贴着地,趴在碎砖烂瓦上,胳膊上的伤口往外突突冒血。
但当他眼角余光瞥见李凡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本要脱口而出的痛呼,瞬间被他憋了回去。
“想退婚?行!吐出三十万彩礼钱!”
李凡紧紧盯着肖大山。
肖大山浑身一个激灵,脸色瞬间煞白,额头密密麻麻布满汗珠,声音打着战:
“还,肯定还!大哥,求您高抬贵手,先把刀放下。我立马让妹妹转账!”
“别磨叽!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少一分,这刀就往你身上招呼!”
李凡往前猛跨一步,手中匕首随着动作,在阳光照射下寒光一闪。
肖大山不敢有丝毫迟疑,朝躲在院门后的肖玉梅吼道:
“妹妹!别愣在那儿,赶紧把钱转过去!你手机里存着他账号,麻溜点!”
肖玉梅身体抖个不停,双手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慌乱打开转账界面。一番手忙脚乱操作后,带着哭腔大喊:
“转过去了!应该到账了!”
陈士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尘土,掏出手机查看。片刻后,他抬眼看向李凡,语气平稳:
“钱到账了。”
李凡这才缓缓将匕首收回,把踩在肖大山背上的脚挪开:
“婚退了,从这一刻起,你们再无瓜葛,滚!”
肖大山咬着牙,强忍着剧痛站起身,冲旁边两个壮汉怒喝道:
“还傻站着干啥!扶我去医院,再晚点,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四人连滚带爬,灰溜溜地逃出院子,消失在巷口。
待他们身影彻底不见,李凡转身,大步走向陈士兴,目光如电,直截了当地问:
“你是陈嘉来的儿子?”
陈士兴随手把手机塞进裤兜,脸上毫无表情,声音冰冷:
“陈嘉来早死了。你要是找他,去阴曹地府找吧。”
李凡眉头拧成个 “川” 字,心中怒火 “噌” 地往上冒。自己仗义出手,帮他解决大麻烦,没换来半句感谢,反倒遭这冷嘲热讽:
“我找陈嘉来有要紧事,不是来刁难你的。说不定,这事对咱俩都有好处。”
陈士兴跨上小电驴,脚在地上随意一蹬,车子往前滑出一段距离,语气平淡:
“我知道,你是冲着《脉诀》来的。找到它就给我钱,这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李凡微微点头:
“差不多,但不全是。我来自医门,此次前来,是要收回《脉诀》。”
陈士兴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
“你不是第一个自称医门的。之前来了七拨人,男女老少都有,别白费力气,趁早离开!”
说完,推着电驴,慢悠悠地朝院子深处走去。
李凡脑袋 “嗡” 地一下,整个人跟被钉住似的僵在原地。
这都什么年头了,竟然有人敢冒充医门中人!难怪陈士兴刚才那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原来心里打的是这种算盘。
陈士兴骑着小电驴 “嗖” 地窜进院子,李凡赶忙大步追了上去。
陈士兴停好车,一回身,目光瞬间落到李凡血迹斑斑的手上。
“我可亲眼看到你捅人了,就冲这点,我知道你对我也能下得去狠手。但我把话撂这儿,《脉诀》我压根就没有!要是你不信,现在就动手!”
陈士兴梗着脖子,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
李凡心里 “咯噔” 一下,上上下下打量着陈士兴。这小子到底经历了啥,对生死竟然这么不在乎?
他手腕一甩,匕首 “哐当” 一声砸在墙根。
“听好了!我叫李凡,奉师父的命令来取医书。这《脉诀》今天我必须带走!”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火急火燎地闯进院子。
“陈士兴!咱们两家早八辈子就断了关系,怎么还是逃不开你这个扫把星!”
女人双手叉腰,扯着大嗓门吼道。
陈士兴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小姨,到底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