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答案,没有喜欢没有爱。
不对,其实比想象中好,毕竟很早她就知道,他们的婚姻实际是他保护江曦瑶的一种手段。
温苒该谢谢他没有把真相说出来,还给她留了一丝颜面。
“干杯。”她举杯,“为我们一样的想法干杯。”
这顿晚餐氛围浪漫和谐,温苒甚至跟他聊了很多以前的事。
恍然回头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多甜蜜。
好了,既然都回忆了一遍,也算完美结束了。
吃过晚餐,温苒选了部文艺爱情电影。
周聿桁从厨房出来,站在沙发后面勾起她下巴,俯身吻下去:“看什么电影,看我。”
“晚上时间这么长,急什么。”温苒很轻地回吻一下,适当给甜头,“先陪我看电影。”
文艺爱情片亢长节奏又慢,周聿桁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好在温苒足够好看,他一会儿手指绕绕她的头发,一会儿玩玩她的手指,一会儿又把她的脸掰过来,两个小时多也不算太无聊。
电影结局并不好,男女主因为家庭原因没有在一起,最后男主在一场雪崩中不幸丧命,男女主天人永别。
温苒哭得稀里哗啦。
周聿桁对此颇有微词,他过生日呢,放这么悲情的电影,还哭得像死老公一样。
但终究不忍心看她掉小珍珠,把她抱到腿上哄,一点点吻掉她脸上的眼泪。
吻着吻着就不对劲了。
他吻到她的唇,温苒尝到他唇间的咸涩,从电影的低情绪中出来,推他。
“还没吃蛋糕。”
周聿桁吻她小巧泛红的耳垂,呼吸灼热:“不想吃蛋糕,想吃你。”
“不行。”温苒说,“按我的节奏来,不然你别想要惊喜了。”
周聿桁停下,压了压呼吸往后退:“钓我?”
温苒才哭过,眼睛润着水汽,像一汪漾着波光的春水,注视他:“那你给钓吗?”
周聿桁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给。”
他捏她的脸:“你想要命都给你。”
温苒走过去拆蛋糕,周聿桁在沙发上平复了会儿才过去。
纯白色的六寸蛋糕,因为小珍珠的点缀显得并不单调,反而有种简约的美感。
温苒插上蜡烛,用手机放着生日快乐歌,周聿桁闭眼许愿,很快,几秒就睁开眼。
“怎么不问我许了什么愿。”
温苒以前爱问,问他也不说。
“许的愿说出来就不灵了。”温苒以前期待他的愿望跟自己有关,现在不期待了。
“还好我没说过愿望。”周聿桁拿起蛋糕刀切下去,看到里面的水果,微微蹙眉,“为什么放梨子?”
分梨,分离。
不好听,也不吉利。
温苒弯眸:“我想吃梨子啊。”
小祖宗想吃,周聿桁还能说什么,切了一块蛋糕下来,放进蛋糕盘。
陌生电话的来电打断循环播放的生日歌。
温苒点接通,顺手点开扬声器。
靳穆泛着冷意又焦灼的声音传来:“周聿桁在不在你那,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靳穆再不爽周聿桁也没用过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毕竟合作关系摆在这,靳穆要客气三分,他如此质问,说明事情很严重。
周聿桁眸光微凝,没出声。
温苒观察他的神色,顿了顿道:“不在,怎么了。”
靳穆没说什么事,一秒不多说地挂了电话。
周聿桁放下蛋糕刀转身,温苒抓住他手臂。
“你要走吗?”
周聿桁下颌线绷得很紧:“不走。我回个电话。”
“不许回!”温苒喊出来。
她从来不会这样。
在她的观念里,感情不可强留,爱你的人翻山越岭也会来找你,不爱你的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也留不住一颗不爱的心。
所以从来没有留过他。
也可能是她的一次次“懂事”,让周聿桁默认她什么都可以忍受,什么委屈她也咽得下。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天,她不想再懂事,也没必要懂事,她就要闹。
“周聿桁,你说的生日只想跟我过,就不能过一个完全属于我们两个的生日吗?”
男人背对着她,灯光打在他肩头,黑色衬衣泛出冷质光泽。
空气沉默片刻,温苒眼里熠动的光灭下去,死寂灰暗。
她松开他,像以前很多次退让的那样:“你走吧。”
反正不会再见了,何必执着最后这几个小时。
周聿桁身形微顿,转回身,抬手捏她鼻子,散漫不正经的语调:“听你的,不回就不回,别生气。”
温苒笑不出来。
他人在这,心却不一定在,他沉默的那十几秒其实就是答案。
温苒用手指挖了坨奶油糊他脸上。
周聿珩拿纸擦奶油,示意她:“你手机也静音,今晚只有我们。”
周聿桁吻了上来,在她还没吃完蛋糕的时候。
他吻掉她唇角的奶油,绵密甜味在舌间蔓延。
温苒被他抵在墙上吻着,薄唇从她的脖颈一路往下,细细密密落下。
暧昧直线升温。
男人手指钻进她衣服下摆,突然啪的一声,房子灯光全灭了。
周聿桁停住动作,眼睛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就听见温苒说:“周聿桁,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周聿桁带着欲望的沉热呼吸声在黑暗中很清晰:“什么游戏。”
“我来藏你来找我,找到了随便你处罚,找不到……”我就消失。
温苒后面四个字没说完,周聿桁打断她:“我不会找不到。”
温苒笑了下,是吗?要打脸了。
周聿桁低头亲到她眼睛,嗓音含着浪荡笑意:“玩这么花?”
“……”
“不过我喜欢。”
周聿桁去了房间。
被钓起的期待此时达到最高峰值。
五分钟,足够她藏。
不管她藏到哪里,他都会把她找出来,狠狠“罚”她。
时间一到,周聿桁就迫不及待边从房间出来,边往外走边解领口扣子。
走一步,解一颗。
“藏好了,我要来找你了。”
回应他的自然是寂静。
周聿桁足够熟悉房子,没有开灯,靠着窗外透进来的灯光,像个敏锐的猎人,围着房子找。
可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温苒。
“温苒?”
可能太静了,静到人很是不安。
周聿桁停下来,站在客厅中央,像沙漠里突然失去方向的旅人,茫然无措。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扇,冷风吹进来,吹动衬衣领口,激起一片冷意。
静谧如潮水般袭来,心像被只隐形大手蓦地攥住,说不出的慌张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周聿桁扬高声调,嗓音泄出一丝紧张颤抖:“我认输,别玩了。”
“温苒?”
“温苒!”
“我说不玩了,你快出来!”